萧景舟自小被百般宠爱,致使行事作风荒唐无度,沈珩原只觉得他交了些狐朋狗友,少了些分寸,却哪曾想他还能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腌臜之事。
“还不快把人放了!”沈珩显然震怒,周身散发出迫人的威慑。
可萧景舟又哪是个省油的灯,非但没被吓住,反而嗤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管我?”
说罢,他重新转向平安,唇角勾出一抹邪佞,“今天你就是叫来天王老子,也没人救得了你。”
如此嚣张的态度,俨然是丝毫没把禁卫军统领放在眼里。
沈珩终于忍无可忍,三作两步走到他身后,一把抓住他肩膀,欲强行将人拖离。
萧景舟岂会轻易就范,当即松了掐住平安下颌的手,朝后一掌劈了过去。
两人便这样一来一回过起了招。
须臾后,因有平安牵制着,萧景舟很快落了下风,终于被逼着双手俱松,真正打起架来。
沈珩武艺超群,虽想对萧景舟教育一二,但究竟不想伤了他,所以刻意有所避让,奈何萧景舟却是下了死手,招招要害,不一会儿工夫,房间里已是一片狼藉。
见沈珩有意将人引出了屋,解脱出来的平安大喜,正想趁机逃跑,转身之后,忽想起书桌上的画像,面色一沉,又折身回去,掏出个火折子,直接丢在了画纸上。
缠斗到屋外的两人很快察觉到里面火光,纷纷停了手,萧景舟忙赶到屋内,只见书桌前烈火熊熊,却哪还有平安的踪影。
从萧景舟的别院脱身出来,平安未敢多做停留,直接先出了城。
她现在发襟皆湿,面上的假胎记斑斑脱落,糊花了一张小脸,一副骇人模样,可谓窘迫不已。
无人之处,四足玄乌现了身,询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平安想了想,自是不敢再回圣京城,京畿之地,天潢贵胄能只手遮天,她这一走,萧景舟那个变态怎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已经派了人手到此搜寻她。
她虽不怕跟他对上,但也不想打草惊蛇暴露行迹。
侍神殿的眼线遍布天下,倘若让沈重黎发现她还没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太疏宗便在圣京城外的玉门山上,可尚未到灵测大会,山门关闭,山上阵法机关重重,她若想此时上山,倒也不是不可,只不过会有些麻烦。
前世平安天资过人,不到两年就学会了《易序策》上几乎所有设阵解阵之法,可这一切须得是在她以前的灵力加持之下,如今的她即便知道方法,也可能无用武之地。
平安游移不定,收拾了一下自己,终还是决定先找个地方将就一晚。
次日清晨,平安来到玉门山下,抬头一望,只见层崖峭壁,高耸入云,恐怕即使山里未设有法阵,也非常人能闯。
她来得及时,恰好遇上一支准备运送采买货物上山的牙贩队伍,见一行人行至门前,俄顷便迎出来个领路人,带着他们进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