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说着越走越近,阿婉带着陶允之后退,手上发了狠地一使力,指甲瞬间插入陶允之的血肉,几股暗红源源淌下。
陶碧章见状,就算再恨儿子不争气也断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送了性命,忙对郭曼青道:“大,大师,请您救救我那逆子。”
郭曼青只得停下脚步,阿婉得意冷笑,抓着陶允之,凌空而起,直往院外飞去。
“师姐,不能让她跑了,那恶煞许还在她身上。”平安边急道,边往院门口奔去。
郭曼青轻功了得,轻轻一跃,便上了院墙,她瞄准阿婉逃离的方向,运气控剑,月华剑便从她手中直指阿婉后背而去。
偏在此时,半空中刮起一阵邪风,那消失不见的恶煞豁然挡在了剑前,张牙舞爪朝郭曼青袭来。
它竟也是要护住阿婉。
郭曼青先前没能一剑砍了它,这会儿见它自己送上门来,哪能放过,一面飞身躲避,收回月华剑,一面对平安两人道:“这恶煞交给我,你们去追那邪佞。”
阿婉身负重伤,自然跑不远,平安两人追上她时,她正欲解决掉陶允之逃出府去。
千钧一发之际,晏序川掷出石子,打在她手腕,然后三两步上前,一掌劈在她肩头,将陶允之从利爪下救回。
晏序川掌力惊人,阿婉重重摔在地上,目眦欲裂,破口大骂:“助纣为虐的臭术士,若不是你们从中阻拦,我定让他陶家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恰被赶过来的陶碧章听见,怒目问道:“我陶家究竟与你有何怨仇,竟让你如此残害?”
“怨仇?”阿婉眼睛几乎要沁出血来,“陶碧章,你可还记得满门抄斩的温家一百零三口?”
闻言,陶碧章身子一僵,“你难道是……”
“没错,我就是那个因你当年一念之仁唯一保下来的活口,还真是要多亏了你,才能让我活到了今日!”
陶碧章咬牙切齿,“恩将仇报的东西,我当年念你年幼,能在贼寇手下活下来,替你隐瞒身份,免遭杀头之祸,不料你竟如此恶毒,反过来残害我家人,我当年就该直接掐死你,以绝后患!”
“你确实不该留我下来,”阿婉嗤笑,“不然又怎会让我查出你当年为了攀升,勾结奸佞,陷害我温家的无耻之行径?”
说着,她眼里满含怨毒,“想我温家满门忠烈,父兄到死都还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若不是你们这群小人在那狗皇帝面前挑拨离间,给我温家扣上反贼的帽子,我父兄又怎会被大燕抛弃,马革裹尸,惨死在战场上,我温家一百来口又怎会含冤而死?”
高楼倾覆,一卯之误便消百梁之功,当她躲在人群中,看到曾经忠门被抄,看到被运回的父兄尸骨被人践踏,看到所有家人被送上断头台,她便发誓,定要所有仇人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