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蹙了蹙眉,再次看向王明,“这些人死前可都是你验过的?”
仵作摇头,“他们皆是一些乞丐流民,无亲无故,死了便死了,无需惊动府衙。”
平安继续问道:“那你曾验过的那人呢?”
“便是昨日得急症没了那个。”他答,“那人当初因死得蹊跷,府衙担心是闹时疫,便叫小人验了验。”
说罢,他也不等平安再问,主动道:“小人验过后,发现只是因犯心疾而故,就未再放心上,昨日他再次暴毙,小人斗胆又验了验尸首,却发现他死因并非心疾,却仿佛是被人扼住喉咙,窒息而亡。”
“尸体上可有伤口?”
“有。”仵作迟疑了一下,“但俱是不要紧的外伤,不至致命,而他喉咙处却无明显掐痕。”
这话一出,令人困惑,既说是窒息而亡,身上又无致命伤,莫不成真是邪佞作祟?
可这邪佞何等本事,竟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而且,为何让人活过来又去杀了他?
平安闻言眉头锁得更紧了,难以理出头绪。
“关押这几日,这里面可曾发什么过什么怪事?”斯影突然出声。
“不曾见,”仵作道,“小人只偶尔在这方当值,平日里都是别的衙役守着。”
斯影头一转,唤了声躲在外面的张生
张生佯装出害怕的模样,只敢在门口询问:“两位大人,有何吩咐?”
斯影好似很是不喜他那副獐头鼠目的模样,眼中不掩嗤意,让他将当过值的衙役全都叫过来。
不想,那些个衙役都是些偷懒耍滑的,显然没几个在认真当值,一问也只有讪笑着摇头说不知。
走前,平安自己又亲自查看了看五人,仍未寻出任何不妥,五人除去长久挨饿略显虚弱外,便如正常人一般,身上没有一丝阴邪的气息。
可太过正常反倒让人觉着不正常,世上真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本事?
回城的途中,平安一路思忖,不提防马车骤然停下,险些一头栽下去。
外面驾车的并非斯影,她命斯影带着仵作又跑了趟五和山,去将那昨日暴毙的尸体抬回来重新查验。
张生也一道被她指派了去,虽然不情不愿,但却不敢违抗斯影,于是只留了个衙役送她进城。
平安稳了稳身形,撩开帘子,便见坐在前面的衙役保持着拉扯缰绳的动作,宛若被定了身,一动不动。
正疑惑,忽觉头顶传来一股杀气,抬头一望,果见上方一柄利剑,直直朝她命门飞旋而来,平安吓得赶紧往旁边一躲,跳下了车,那剑落了空,插入木板中。
不待她松口气,前方便又猛地飞来几根银针,针尖呈青黑色,分明是淬了毒,显见得不给她留一点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