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怕她又和父亲闹不愉快。
果然,林沛丰刚一坐稳,就迫不及待的发问。
“刚刚他来说什么了,没欺负你吧?”
梁玉瑾摇摇头,借着倒茶的间隙擦了擦眼角,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容。
“怎么会,舅舅都没瞧见,他是臭着脸走的?”
林沛丰被她逗笑,不自觉的擦掉了额头细汗,又伸出手作扇子扇了扇。
“太热了。”
梁玉瑾没有戳破,静静的坐在了他身侧。
“舅舅伤好了还要回军营吗?会不会有人刁难?”
林沛丰摇头,并不想给她压力,更不想让她担心。
“怎么会,军营再怎么说也是个开放的地方,有人想做手脚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下次我一定注意,不落入他们的圈套。”
屋内陷入寂静,月光隔在两人中间,让两人不再同往常那般亲密。
去龙绍国之前,梁玉瑾和舅舅向来是无话不谈的。
“咳咳。”
林沛丰咳了两声。
有小厮推门而入,提着一个食盒,将其中美食一一摆放在桌面上。
其中不仅有她惯常喜爱的马蹄糕,城内排队才能买到的酱鸭,甚至还有一道晶莹的笋汤,以及街边常见的小吃糖葫芦。
无一例外,都是她爱吃的,甚至许久没有吃到过的。
“舅舅怎么知道我要回来?云字号的酱鸭不是要排队才能买到吗?”
林沛丰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头,“你回来的时候正是午后,云字号的店铺未关门,排一会也就买到了。”
“快吃吧,难得回来。”
梁玉瑾不再说话,背对着林沛丰,对着一桌美食大快朵颐。
另一边,龙绍国的勤政殿里气氛显得十分诡异。
王钦不再笑眯眯,反而是紧握着双手,侍立在龙临渊的身侧。
龙临渊面前是一摞成堆的奏折,但他心不在焉,漆黑的墨水甚至滴在了奏折上。
他‘啪’的声将笔扔在桌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王钦!”
王钦一抖,忍不住要跪下去。
不是他御前伺候的不得力,而是这段时日的帝君情绪实在是太过不安稳。
而这不安稳似乎也是瑾妃娘娘离宫以后开始的。
“这茶怎么凉了!”
王钦不敢多言,哆哆嗦嗦地端茶去换,却被他叫住。
“御前伺候的人都这般不得力了吗?是不是都想挣一份不属于自己的荣光?”
王钦弓着身子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接话。
“罚俸!”
王钦还能怎么样呢?
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龙临渊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奏折上,鲜红的朱笔在奏折上圈圈画画,有模有样。
他将批好的奏折扔给王钦,满脸不耐烦。
“南部大灾为何不早报,是想让朕被百姓唾骂吗?”
王钦满头虚汗,“帝君,这是上月的奏折,南部大灾,已有上将军去赈灾了,现下已在回程的路上了。”
龙临渊尴尬的咳了咳,索性直接让王钦出去了。
该死,瑾儿什么时候回来??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