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古井无波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她从未想过自己跃上枝头变凤凰,居然是因为和同乡的一段对话。
绿茵加快步伐,很快就到了寝殿内。
此刻已近傍晚,屋内只点着两支幽幽的烛火,还随着风吹不住的跳动,映得屋内明明暗暗,看得也不甚清晰。
梁玉瑾侧坐在软榻上,目视前方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绿茵在心中叹了口气,期待着自己带来的消息,能让娘娘有生气一些。
“娘娘,刚才奴婢得到一个消息。”
梁玉瑾只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华月郡主身旁的宫女来咱们未央宫打探消息,幸好小厨房内管着膳食的秀儿机敏,没泄露半分。
奴婢想着娘娘身边也只有奴婢这么一个大宫女,总是会忽略些事,所以就提她上来了。”
梁玉瑾短暂的点了点头。
她本不想管这些事,脑海中却闪过了龙临渊受伤的模样和肩膀上缠的厚厚的纱布。
他的伤是林安姌弄的,现在林安姌还敢这般积极又主动的来打探消息!
真当她梁玉瑾是泥人捏的,没有三分火气吗?
“她不是被关着禁闭吗,怎么还能使这些下作手段?”
“娘娘,半个时辰之前,她已经被太后解了禁足。”
听闻这话,梁玉瑾果断拍桌。
“咱们去会会她!”
林安姌在宫里并没有特别居住的地方,因为救驾太后有功,所以暂居在寿宁宫的偏殿。
梁玉瑾基于龙临渊之前告诉过她关于太后的情况,选择绕路,直接到达了偏殿。
林安姌在屋中苦苦等待,没有等到打探消息的人,反而等到了神色严肃的梁玉瑾。
不知为何再次看到梁玉瑾的时候,已经和上次截然不同。
她身上软糯的气质已经尽数消失,眉目间隐约可看到一些威望,竟然和帝君的一般无二。
林安姌莫名有些心虚,扶着身后的桌子站起了身。
手一抖,还将桌上治疗伤痕的妙药打翻,心中苦涩却也无处说明。
“瑾……瑾妃娘娘怎么来了?”
梁玉瑾淡淡的撇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首位上。
“郡主好手段,关了禁闭也这样容易就出来了。”
林安姌并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也只能顺着她的话头接下去。
“太后娘娘仁慈罢了,是我的福气。”
梁玉瑾微微眯着眼睛,“帝君身上的伤是你动的手?”
林安姌此刻居然有想逃的想法。
她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梁玉瑾这是来传帝君口谕来了!
“我……不是……我没有……”
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梁玉瑾都被她气笑了。
“怎么?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是不是觉得帝君不追究你,这件事就能就此结束了?”
林安姌深吸了一口气,尽力维持着镇定。
“怎么会,我正准备打算去和帝君请罪,不曾想瑾妃娘娘就来兴师问罪了。”
“兴师问罪?”梁玉瑾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眼,“我确实是来兴师问罪的,但不是这件事。”
林安姌藏在身后的手握紧,心中紧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