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军营里出现的动荡,很快就传到了龙临渊耳中。
特别是在听到云淮安因为此事被扔到乱葬岗的时候,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影一,去乱葬岗看看。”
随着龙临渊的一声令下,影一快速的隐匿在勤政殿内。
而此刻,被惦记的云淮安已经跟着林安姌的人暂住进了宫外的宅院。
这里并非官宦之城聚集的大街,反而是稍微富庶的人住的小巷。
云淮安所在的院落在其中平平无奇,任谁也发现不出半分异常。
云淮安几乎是飞也似的进了门,端着茶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才坐在一旁喘气。
“属下任务完成,先行告退。”
黑袍人恭敬行礼,然后就打算转身离开。
“慢着!”
云淮安出言叫住了他,“如今我的身份不宜露面,这破落小院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吗?”
黑袍人的脚步一顿,脸上并没有半分不耐烦。
“云公子多虑了,一日三餐和必需用品,属下会定时送到这里,公子安心在这休养生息便是。”
云淮安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打探的眼神来回在黑袍人身上扫视。
“你是安照国的人?”
黑袍人沉默着,并没有答话。
云淮安轻笑一声,认为自己猜到了点子上。
毕竟林安姌在龙绍国孤身一人。
之前还有他的帮助,现在他落寞了,他可不信林安姌能这么快找到新的助力。
唯一的可能便是她身后一直有助力,并且这助力只独属于她一人。
那么便只有安照国这一个可能了。
“告诉你的主子,我们现在还算是荣辱与共,毕竟这里不是安照国,她也不能只手遮天,为今之计就是同我好好合作。”
黑袍人脸上的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依旧淡淡。
“属下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无法参与主子的决策,不过云公子的话,属下一定带到。”
云淮安终于不再阻拦,目送着他离开了小院。
小院内的陈设十分简朴,想来,之前住在这里的也并非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墙角处还有货郎用的箱子,这对云淮安来说,都是新奇之物。
从小就养尊处优的他,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也只能亲自打洗澡水,洗去一身的污秽。
最后躺在一个十分简朴的拔步床上,盯着陈旧的墙顶微微出神。
他是没想到,自己尊崇敬仰了十几年的父亲居然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棋子,说抛弃就抛弃,而且没有半分犹豫。
若不是他机灵,将那毒酒悄悄吐了出去,这会儿就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心中的恨意在悄然滋长。
不过他恨的不是定国公,而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梁玉瑾。
经此一役,他也明白了定国公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他的这位父亲,希望站在自己面前的都是最有实力的儿子。
他这次死里逃生,说不定能再次得到父亲的青睐。
云淮安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最后也只被一身的疲惫拖得沉沉睡去。
而一直在勤政殿内等候的龙临渊,终于得到了影一传回来的消息。
乱葬岗并没有云淮安的身影,几乎肯定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龙临渊对此倒是不生气,只是觉得新奇又好笑。
新奇的是,居然会有人用这样下三滥的办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