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安环抱着双臂,脸上半分惊慌的神色也没有,似乎对于一个通缉犯擅闯宫闱这件事没有丝毫忌讳。
“自然是来看你,隔老远就听见你在这殿内又打又砸,你以为这样帝君就能怜惜你吗?”
林安姌本就刚被龙临渊下了面子,这会儿面对着这样的嘲讽,心中也是怒火四起。
“干你何事?你现在不赶紧躲起来,进宫来是找死吗?”
云淮安抬起了她的下巴,脸上一派平和。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给我找了个坚实的后盾吗?”
是的,他那日跟着黑袍人一起去见了背后的主子。
本以为是林安姌,却没想到是他。
林安姌闻言眼神也有些躲闪,“这件事你得谢我,否则你怎么可能活着站在我面前。”
云淮安低笑几声,到底顾及这里是宫内没有放肆。
“感谢你?感谢你将我卖了吗?”
林安姌额头已经有虚汗冒出,为了拉拢那人,她确实出卖了云淮安不少。
其中就包括了云淮安将永远效忠于他。
也就是说,云淮安从一个主子的身份变成了属下。
“什么卖不卖的,不都是为了保命吗?你现在住在那宅子里吗?”
林安姌干笑两声,试图转移话题。
云淮安却不打算放过她,用力将她的下巴扭向一旁。
“你说的帮我就是打了这么个主意?用我来换取更加强有力的靠山?
林安姌,是我小瞧你了。”
云淮安说完有些气喘,他这一路戴着人皮面具进宫费了不少功夫,索性放开了手,端起桌上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林安姌正准备画个大饼诱惑他,却听到了门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以及宫女跪地请安的声音。
她这会儿也顾不上下巴上的疼痛,一路将云淮安拉起来推往内室。
“快!躲起来!帝君来了!”
云淮安神色一凛,到底没有在这上面多做纠结,闪身进了内室。
林安姌刚转过身,激动的心跳还没有平复,紧闭的门就被一双修长的手推开。
“安姌参见帝君!”
龙临渊看着一地狼藉皱眉,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意。
“郡主就这么沉不住气?”
他看着林安姌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然后又越过了她的身子,看见了桌上被摆放在一角的茶杯。
刚刚有人来过了。
还来不及细想,林安姌就跪在了一地残渣当中。
“帝君恕罪,安姌本想让人收拾了这一桌饭菜,没想到那宫女手笨,扯到了桌布,才将东西都摔在了地上。”
她一伸手,就指向了站在龙临渊身后,额头上鼓着一个大包的宫女林心。
这也是被林安姌挑出来的,没什么姿色的二等宫女,平时也不会在跟前伺候。
“安姌因此还特意罚了她,还请帝君降罪。”
龙临渊不着痕迹的扫过偏殿的每一个角落,却没发现任何人影。
“既然这般不懂事,就处理了吧。”
宫女林心听闻,跪在地上不住地颤抖,却半句狡辩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被林安姌压制惯了,什么也不敢说。
林安姌脸色一白,心中后怕,幸好找了个人来顶罪,否则现在被处理的就是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