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病重的贵妃,无人关心实属正常。
她轻手轻脚的靠近床榻,隔着薄薄的帐帘看到了床榻上虚弱的人影。
连呼吸声都轻若无物,可见是临近大限了。
若不是怕人发现,林安姌甚至想仰天长笑三声。
她从未想过,梁玉瑾消失的方式会是如此的突然而又可笑。
而她已经进了后宫,虽然只是安贵人,甚至还不如从前贴身伺候她的宫女。
但她相信,以自己的容貌和姿色,很快就能代替梁玉瑾,成为这龙绍国最受宠的妃子。
“梁玉瑾?呵!当上了宠妃有什么用?还不是红颜命短,到底没办法成为我晋升路上的绊脚石。”
这种话只要说出一句,余下的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的吐了出来。
林安姌骂了个爽快。
心满意足以后她才动手准备掀开帐帘,给予梁玉瑾最后一击。
但床榻上躺着的人面色苍白,嘴唇上一丝血色也无。
离得近了,林安姌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死气。
她心中有些惊惧,最后还是忍着那股子恐惧,伸出手探了探梁玉瑾的鼻息。
最后整个人慌张后退,脚下不稳跌坐在地上。
这哪里是病危?
明明已经死了!
林安姌慌不择路的夺门而逃,心中明白自己中了计,恨毒了那个向她传递消息的人。
而林安姌离去不久,另一个人影也出现在了未央宫门口。
她一身黑袍,面纱遮脸,趁着夜色从开着的门缝溜了进去。
她不像林安姌那般嚣张放肆,反而将脚步放得很轻,并且吹灭了殿内唯一的蜡烛。
此刻的寝殿内,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她慢慢靠近床榻,像林安姌那般伸出手,探了探床榻上的人的鼻息。
最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手中轻巧的匕首啷当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床榻上的梁玉瑾不为所动,连身子都没有半分颤抖。
她已经喝过了龙临渊给的假死药,五感尚存,却没有鼻息,所以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外界的情况。
甚至如果她想要醒来,也不过是一睁眼的事罢了。
黑袍人揭下了帷帽,扯下了面纱,露出了林心的那张脸。
她脸上神色几番变化。
有愧疚,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松快。
她盯着床榻上已经没了呼吸起伏的人影,突然轻笑了一声。
“贵妃又如何?受宠又如何?最后的结局,还不都是床榻上冷冰冰的尸体?”
她靠坐在床榻上,神色间全然没了忏悔。
“宫女又如何?身份低微又如何?活到最后的还不就是我?”
“你送我马蹄糕,差人告诉我帝君的动向,不就是想要利用我,利用我和帝君和好吗?”
她骤然发狠,紧紧的抓住了锦被。
“你就该死!仗着帝君的宠爱无法无天,将整个后宫搅成一团浑水,你早就不该活下去了,我只是替天行道罢了!”
林心的脸色逐渐变得癫狂,失去了该有的理智。
“这一切应该是我的,都是我的!我是心嫔,是陛下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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