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绣什么?”
低沉声音响起的同时,梁玉瑾才发现秀绷子上多了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影响了她的发挥。
“帝君怎么这会儿来了,没有奏折了吗?”
自从敞开心扉过后,小媳妇对着他放松了许多。
至少现在说了这么几句话,居然连眼神都没从那撮黄毛上挪开。
他不得已坐在了梁玉瑾身侧,只是还没坐稳,就被大力推开。
“哎哎哎——屁股下有针!”
龙临渊条件反射的弹了起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后转身坐在了另一侧。
“怎么东西乱放?不小心扎着了怎么办?”
他很清楚的听到了梁玉瑾从鼻尖传出了一声嗤笑。
“我可不像帝君这般莽撞,东西放在哪都是有分寸的。”
这种隐隐带着骄傲的语气,让龙临渊不由得发笑。
“分寸就是给鸳鸯绣一撮黄毛吗?”
梁玉瑾突然有些脸红,有一种想将这绣绷子捂在怀里的冲动。
她的女红本来就不好,大多数都是因为林沛丰经常带着她溜出去玩儿,导致她荒废了这女子该学的本事。
除了那一首弹的极佳的琵琶以外,她其实也没什么特长了。
“谁规定鸳鸯不能长黄毛了?我同小舅舅出去的时候,还见过长红毛的鸳鸯呢!”
刚刚压抑而又低沉的心情在此刻彻底放松,龙临渊在这空旷的未央宫里大笑几声,而后才恢复了正常。
“你小时候经常同你小舅舅一块出去玩吗?”
梁玉瑾细心的将软榻上散落的针捡起来,全部都扎在了未绣完的绣绷子上,放在针线篓子里,才转过头认真回答龙临渊的问题。
其实也算不上是回答,更多的像是在回忆。
小时候和小舅舅一起出门游玩的时光,才是她最难能可贵的记忆。
当然林沛丰愿意冒着风险带她出门,就是因为她约莫十岁的时候,受了那个司礼监监正家女儿的伤以后。
“小舅舅带我去过挺多地方的。”
梁玉瑾伸出手,一个一个的掰掰指头,“扬州,青城郡,有一次我们跟着商队走的远了,差点到了漠北。
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了漫天黄沙,小舅舅那个皮实的性子,说不定就直接带带去漠北了。”
梁玉瑾说到这儿还有些想笑。
先开始是捂着嘴,后来就忍不住了,毫无形象的躺在软榻上笑了个痛快。
起来的时候还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说起来,有些时候没见过小舅舅了呢。”
龙临渊摸了摸她的头,“我带你回安照国看看吧。”
梁玉瑾摇了摇头,“还是不去了,每次去都有不少风波,外公说不定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小舅舅的伤才养好,姑姑姑父也不过刚在京城扎根,现在经不起任何变动。”
龙临渊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紧了紧,“过年吧,过年了带你回去。”
这回梁玉瑾没有拒绝,直截了当的点头。
“那我就不跟帝君客气啦!”
话题被扯得老远,龙临渊脑海中还是忘不掉那一撮黄毛的鸳鸯,笑声又从嘴里漏了出来。
“不过,这黄毛鸳鸯的创意,瑾儿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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