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
她摇了摇头,“许是因为臣妾刚进宫,除了身旁贴身侍奉的宫女,余下的都记不太清了。”
龙临渊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难道你不好奇,朕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人吗?”
沐婉晴惯会察言观色,现在听到帝君这么说,已然明白了其中话里有话。
她也不敢坐着了,提着裙边跪在了地上。
“臣妾在丞相府多年,学习的规矩礼仪永远不是质问,而是迎合。
帝君既然问了,便有帝君的理由。
臣妾作为后妃,只需要毫无隐瞒的将真相告诉帝君。”
她说的话字字珠玑,脸庞上的坚毅一闪而过。
居然让龙临渊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坚毅的小表情怎么像极了自家小媳妇儿?
他无奈的抬了抬手,手肘挂到了腰间的香囊。
那个带着一撮黄毛的鸳鸯香囊,就尽数展露在沐婉晴眼前。
她的眼神缩了缩。
“朕不过是例行询问罢了,锦瑟湖发现了一个宫女的浮尸,名唤清月,是康宁宫洒扫的宫女,这回你可有印象了?”
沐婉晴的眼神从那个鸳鸯荷包上转移回来,似乎听了解释才明白,一般的点了点头。
“帝君若是这么说,臣妾是有些印象的。”
“ 哦?”龙临渊支起头,有些慵懒的看着她。
“坐着吧,说说看。”
其实他是相信影卫带来的答案的,但心中对沐丞相也有三分信任。
所以接下来沐婉晴的结局,基本上是由她自己做决定的。
若是承认了,左不过就落实了一个心狠手辣的事实。
若是不承认……
“前些日子,宫内洒扫的宫女在臣妾屋子里偷了支发钗。
臣妾只想息事宁人,便让碧荷将那宫女带来询问,得知她家中母亲生病,不得已才使了这些下作手段。”
她似乎感同身受的摇了摇头,“臣妾那会儿也刚进宫,并不想多生事端,还想积些善缘,便没追究她这件事,还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治疗家中母亲。”
龙临渊坐直了身子,微眯着眼。
“就前些日子发生的事,你刚刚为何说不记得这个人?”
沐婉晴不卑不亢,“臣妾首先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
更何况那件事对臣妾来说并不算大,若不是帝君反复提起,臣妾也不会记得那宫女名唤清月。”
到了这会儿,龙临渊基本已经可以确定,穆婉晴和林安姌那般不长脑子的人并不是一个段位的。
他索性开门见山,“有人看见那宫女死在锦瑟湖之前,最后一个见的人就是你。”
沐婉晴坚定的摇了摇头。
“臣妾不认,有何证据?”
“臣妾进宫之前就被外公耳提面命,一定要尽心侍奉,帝君不得参与后宫阴私之事。
臣妾一直牢记在心,不敢有半分遗忘,不论这件事的火是如何烧到臣妾身上的,臣妾都敢发誓,一身清白。”
她竖起了三根手指,脸上的表情也信誓旦旦。
“帝君可随意搜查康宁宫主殿,若是发现半分蛛丝马迹,臣妾愿俯首认罪,绝无半句怨言!”
这样又发誓又气愤的样子,着实将龙临渊吓了一跳。
他本就不想降罪于沐婉晴,最多只是口头警告。
抓她一个把柄在手里,以后她才能安心辅佐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