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临渊疑惑的眼神中,她将玉瓶里的粉末尽数撒在脚下遍布四处的爬树藤上。
绿叶焕发了新的光泽,爬树藤的每一片叶子都近乎妖冶的随风飘扬。
从接触粉末的这一刻起,每一根爬树藤都是杀人利器。
“这是?”
梁玉瑾拽着他小心翼翼的往旁边坐了坐,避开这株已经被撒了粉末的爬树藤。
“瓶子里的东西是蛇粉,是一味以毒攻毒的中药,但将它撒在爬树藤上,有大用处。”
“爬树藤本身无毒,但其中却是中空,撒上粉末以后,毒素会迅速遍布整个藤蔓,让它变成杀人利器。”
这种奇异的结合方法,龙临渊确实不曾耳闻。
即使在深山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也从未曾见过如此庞大的爬树藤,。
约莫这种东西,可能在蛮夷比较宽泛。
“可是,这种毒素又如何影响于人?”
梁玉瑾小心翼翼的塞上玉瓶的塞子,装回腰间的荷包里拍了拍。
“毒素全部浸在爬树藤里面,原本是无法直接作用于人的,但我来的路上看过了,这种藤蔓在蛮夷十分常见,可以算得上遍地都是了。”
龙临渊点了点头。
就在蛮夷大帐驻扎的这么一块地方,这种藤蔓可以说得上随处可见。
连大帐的周围都在疯长。
“只要有人砍坏藤蔓,里面的毒素就会稀释成气体,闻之头重脚轻,再无作战的能力。”
其实这也是小黑龙给她的提示。
本以为那只虫是咬破了藤蔓才会身亡,结果细查之下才发现,藤蔓破碎的时候会放毒气,那虫是吸入了气体才变得干瘪。
至于为何作用在虫身上和人身上的作用不一样,大概就是大自然的巧夺天工了吧。
“我这趟来带了不少蛇粉。”梁玉瑾站起身,从马背上取下了一个小包袱。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各种瓶子装的蛇粉。
看来是很着急,能用上的瓶子全都用上了。
“到时候,用蛇粉洒满一整条防线,只要蛮夷胆敢偷袭烧粮仓,就可将他们生擒。”
梁玉瑾说这些的时候眼里闪着光,是真的高兴自己能为阿渊做出些什么,不再是躲在他身后让他受制于人的累赘了。
龙临渊显然感受到了这一点,感动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
他的本意就是做自家小媳妇最稳定的靠山,可惜,这靠山做得并不称职。
他伸手将包袱里的瓶瓶罐罐放在一旁,伸手将人揽入怀里。
两人谈论了这么一会儿,落日余晖早已消失不见,草地的尽头仿佛连着天,最后一抹夕阳变成了一条线。
还来不及将这美好的景色尽收眼底,那抹橘黄的线便彻底消失不见。
天色黑沉下来,静谧的夜空里,偶尔响彻几声虫鸣,却遮不住两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瑾儿,是不是有人说你什么了?”
梁玉瑾也从未想过他的心思这般敏感,但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的闪过林安姌说的那些话。
苦涩到嘴边,却变成了一抹笑意。
“谁敢在我面前多说啊?当阿渊你是摆设吗?”
龙临渊的手摩挲着她的肩膀,似乎想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合二为一,才会永不分离。
“瑾儿,你对我来说是信念,是精神的支撑,是我生活的光彩。
有你,这个帝君之位才坐得安稳完整。”
梁玉瑾愣愣的抬起头,猝不及防的撞入了他漆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