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将字条狠狠的拍在桌上,一脚将哆哆嗦嗦的侍卫踹了出去。
“这么大的事儿,昨晚怎么不说!”
侍卫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个个,却依旧不敢有半分怨言,只是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像个筛糠。
“王王、王爷昨天说跟大军无关的事,都……都不能禀报!”
镇南王眼前一黑,恨不得直接拿刀将这群不懂事的杂碎给砍了。
他这是被帝君摆了一道!
但现在兵马已经折损,心思已经消耗,他除了吃下这闷亏,已经别无选择。
如果现在和帝君撕破脸面,只怕得不到已经许诺好的位分,到时候反倒更加得不偿失。
这一口闷气憋在镇南王的心头,让他连美人都看不入眼,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最后还是强撑着让人给林安姌回信,让她不要激怒帝君,安稳接受自己被蛮夷人掳走的谣言。
但他在安照国作威作福惯了,这么几十年都不曾被人这般摆弄过,心头这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虽然不曾发泄,却也不会忘掉。
喀寒的动作很快,当晚就带着精兵和族人到达了沙洲城。
果然有人热情接纳。
原先只知道卖力气的精兵被好好安置,不仅发放了统一的铠甲,还有一笔不菲的月银。
至于跟随着他一起来的蛮夷族人,则是先安置在了一义堂里。
因为人数众多,暂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喀寒整个人都收敛了锋芒,脸上不带着狠厉神色的时候,连一身的腱子肉看起来都顺眼许多。
龙临渊和梁玉瑾一同坐在上首,喀寒却再也不敢抬头看梁玉瑾一眼。
“帝君,不知族人该如何安置?”
龙临渊毫不避讳的牵着梁玉瑾的手,想到他曾经多看了自家小媳妇几眼,说话都带着冲。
“云淮安呢?”
“这……”
喀寒面色一变,以为帝君话里的怒意是因为他们没看好云淮安,当即就学着中原的礼仪跪了下去。
“是我粗心大意,前去投降的时候,让云淮安被人救走了。”
龙临渊从口鼻中发出一声轻嗤,“云淮安跟你说了什么,让你愿意以全族的性命赌上来和龙绍国对抗?”
喀寒愣了愣,神色也紧跟着一变。
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都是那个杂碎……”
他抬头瞧了一眼龙临渊的面色,勉强吞了吞口水,改了这粗犷的说辞。
“他说朝中有内应,让我放心出兵,到时候劫持了……帝君,想要多少城池还不是我说了算,这才……”
龙临渊来了兴趣,轻轻一挑眉。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朝中的内应是谁?”
喀寒木着脸摇了摇头,“他只说那人身份贵重,不能暴露。
况且我那时候想要改善族人的现状心切,也没注意那许多。”
梁玉瑾却是听不下去了,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
“连是谁怂恿你的都不知道,你就敢搭上自己全族的性命?”
更重要的是,朝中的内应是谁?
阿渊心里有没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