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姌浑身颤抖,梁玉瑾又何尝不是。
林安姌的每一句话都能触碰到她的最后一丝底线。
她好不容易劝通自己并非绝无用处,却又被林安姌无情的提醒着。
是啊,他年迈的外公,还活在镇南王的阴影之下。
在安照国,镇南王的势力无人可挡,几乎可以一手遮天。
这确实是她的一个心病,甚至短时间内没有解决的办法。
“娘娘,她这么嘴硬,看来是不会说什么了,与其让她满口胡言乱语,不如直接打晕了带回京城去。
到时候慎刑司里的十八种刑罚,她一一受过了,总会愿意开口。”
梁玉瑾闭了闭眼,神色间的疲惫更甚。
“不必,晕了太便宜她,咱们回京的这一路上,让她坐马车,安排个人跟她一起,一路鞭笞。”
梁玉瑾睁眼,就看见林安姌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满眼的不可置信。
“怎么,觉得我狠毒?”
梁玉瑾突然靠近了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劲之大将她的脸都捏得扭曲变形。
“这个下场跟你做的那些相比,还不及万分之一,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说我恶毒!”
影一麻利的封住了林安姌的嘴,吩咐人将她带了下去。
梁玉瑾深呼了一口气,回了卧房。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梁玉瑾就不由分说的将龙临渊拽了起来,启程回京。
王神医倒是说到做到,一大早就在府门口的大柳树下等着,怀里还揣着一个酒壶,和人说话都一股子酒气。
梁玉瑾几步就走到了他面前,虽然酒气有些冲人,但她此刻却并不在意。
“神医和我们同乘吧,这一路上还需要您为帝君扎针,马虎不得。”
王神医或许是散人当惯了,心里也没什么尊卑芥蒂,更不认为自己和贵妃帝君同乘一驾马车有什么不妥。
闻言更是直爽的将酒壶往腰间一揣,带着满身酒气就上了最豪华的那辆马车。
但梁玉瑾不发话,定国公就算是有什么想说的,也不敢说。
毕竟贵妃一早就说过了,帝君身体抱恙,特寻了民间神医来医治,他若是拦着,不等于置帝君的龙体于不顾吗?
他的眼神从醉醺醺的王神医身上,挪到了帝君身上。
如今到了秋日天气是有些冷了,帝君也换下了素白的锦袍,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脸色苍白,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眼中神色。
看来确实是病了。
定国公调转马头,跟在了豪华马车的后头。
一大队兵马浩浩荡荡的回京,梁玉瑾撩起车帘,老远就能看到排成长队相送的蛮夷百姓。
不对,现在可以称之为龙绍国的百姓了。
她隔着帘子看着人群若有所思的时候,王神医打破了这份寂静。
“贵妃和帝君的日子过得奢华,常人求都求不来,怎么贵妃脸上永远都是一副愁容?”
梁玉瑾放下帘子,转头笑了笑,将龙临渊冰凉的手捂在手心里。
“奢华富贵又如何,若是他能好,我可以不要这些。”
王神医摇头啧啧啧,“又是被男女之情冲昏了头脑的人。”?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