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瑾到此刻也不想退让分毫。
她不明白,同为女子,太后怎能为了私人恩怨而贬低女子科举?
这明明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臣妾所说句句属实,不敢不尊太后。”
瞧见梁玉瑾这般硬骨头,太后险些被气笑了。
她伸手指着外面的青石地板,“哀家还从未见过你这种敢直接顶撞的后妃,若是不罚,哀家颜面何存?”
她又伸手指着绿茵,冷笑道:“你不是贵妃身边的一等女官吗?见了哀家还不是得拱手行礼?你便跟贵妃一块儿,跪在外面的青石板上吧。”
“等哀家气消了,你们再起来。”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粗使嬷嬷压着两人直接跪在了外面的青石路板上。
绿茵有些心急,“娘娘你前些日子身子才好,若是这么跪下去,只怕又要引发旧疾。”
原因无他,上次梁玉瑾昏迷过后,王神医就再三叮嘱,贵妃身子虚弱,不能再遭逢变故了。
这也是龙临渊不让她出门选人的缘由。
所以这会儿也由不得绿茵不心急。
梁玉瑾却坦然得很,“太后摆明了就是要找我的茬,连你也一同罚跪了,就是阻止了你想通风报信的想法。”
绿茵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怎么办?总不能这么跪下去吧?”
梁玉瑾叹气,如今确实没什么好的办法了,只能祈求阿渊能够早日找过来。
梁玉瑾的身子挺得笔直,眼睁睁的看着太后搬了椅子来,坐在寿宁宫门口,就等着瞧她的笑话。
“贵妃也是个硬骨头,若是服两句软话,哀家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梁玉瑾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分给她,语气依旧凌厉。
“臣妾说的话都是真心话,并无顶撞太后的意思。”
“那你便在这跪着吧!”
太后发完狠话,便惬意的靠在椅子上,享受着按摩捶背,还有婢女递到口中的水果。
天气已经到了深秋,寻常出门都要披上件薄披风了,这会膝盖贴着石板,更觉得风凉了。梁玉瑾跪在冰凉的青石板路面上,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只觉得整个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抬头瞧一眼太后,她正躺在椅子上眯着眼,身旁还叫了个念话本子的宫女。
“停。”
宫女识趣闭嘴,拿着画本子退到了一旁。
太后睁眼斜着梁玉瑾,见她的跪姿已然无先前那般笔直,甚至能看到她额间豆大的汗水。
“贵妃现在可承认自己错了?哀家也不是刁难你,只是磨磨你的性子罢了。”
梁玉瑾只觉得眼前都开始走影了,头也有些发晕,转头瞧了一眼身旁的绿茵,才发现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连嘴唇都是近乎病态的苍白。
“臣妾没错。”她说。
“嘭!”
寿宁宫的门被人大力踹开,梁玉瑾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这才放心的闭眼,直接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还能听到寿宁宫内人仰马翻的争吵,以及太后隐隐的啜泣。
接着就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还有吹在耳边细微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