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临渊眼神一亮,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因为林楠山的想法和他的居然不谋而合,甚至算得上是严丝合缝,没有半分差别。
而且林楠山的想法和沐丞相可以算得上是天壤之别。
从前沐丞相都秉承着能放过就放过的仁慈想法,还导致朝中的蛀虫变多,到如今的难以控制。
而且他的仁慈是针对自己的形象,并非全心全意的为了朝堂着想。
“外公和朕的想法几乎一样,斩草要除根。”
林楠山赞同的点头,他也甚少见到这样清明的帝王。
从前安照国的帝王就是个毒瘤,偏听偏信,除了镇南王说的,什么都不听。
让他们这些老臣全都寒了心。
所以他现在辅佐龙临渊的时候其实更尽心一些。
表面上看是他帮龙临渊解决了问题,实际上龙临渊才是他的伯乐,让他在这四方朝廷上有用武之地。
“帝君所言不错,通过这些日子和沐丞相的相处,臣也已经摸清楚了他的为人。”
“人心最是复杂,他这样的人虽然看起来处处为朝堂着想,其实所说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林楠山想起了自己翻过有关沐丞相的卷宗,眉头凝聚起一股子怒意。
“好比从前贪官肆虐的时候,他一律主张轻罚轻饶,说是安抚大臣,杀鸡儆猴,实际上却是借此机会笼络人心,其心可诛。”
说到最后,林楠山都带了些个人情绪,语气加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沐丞相和镇南王是同一类人。
只不过后者不屑伪装自己和善的身份,做出的事更加接,这样的人反而更好对付和避免。
换而言之,如果沐丞相是安照国的镇南王,林楠山自问,大概率是没有机会来到龙绍国当左相。
若不是沐丞相自乱阵脚,龙临渊大概还是相信他的。
“外公说得对,这样的人就该失去他伪善的面皮,让他的真实野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沐丞相名下所属的花楼已被朕一把火烧尽,余下朝中贪官也在慢慢拆解力量,现在只剩他身边豢养的暗卫,这也是他的最后一道底牌了。”
林楠山满意的点头,辅佐这样的帝王,让他觉得自己的心思全然不白费。
“臣以为,现在不必徐徐图之了。”
“他的左膀右臂已经被我们慢慢折下,很显然马上就要狗急跳墙了,必须速战速决,才能尽可能地止损。”
君臣相谈甚欢,直到深夜林楠山才踏出了勤政殿的门。
不过他脸上皆是一副神采奕奕,没有半分疲惫。
而龙临渊在探知了人性难测以后,却觉得心中越发空虚,落不到实处。
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自家小媳妇儿,想和她贴贴。
说走就走,龙临渊放下手中尚未批完的奏折,用轻功飞快到了未央宫。
快到连绿茵都没发现他来了。
眨眼的工夫,龙临渊已经到了寝殿内。
但奇怪的是寝殿内还是一片漆黑,一丝烛火也无,静得落针可闻,只能听到梁玉瑾平稳的呼吸。
怎么回事?
小媳妇儿还没醒吗?
龙临渊心中莫名有些惊慌,连心跳都加快了,脚下步子不停,直接到了梁玉瑾的床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