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瑾加入后,这场尴尬的会面终于结束。
老国公找了个机会就带华玉郡主离开了。
龙临渊则是心虚的盯着账本,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他让华玉把那些话说出来的原因,就是想让每一个人都心甘情愿的接受女子科举,不让小媳妇儿难做。
谁知他反驳的话还没说出来,小媳妇儿闻着风声就赶过来了。
这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怕越描越黑。
看着龙临渊心虚不已的面色,梁玉瑾却突然笑出声来。
“阿渊怕我不信你吗?”
龙临渊惊喜的抬头,“瑾儿?”
“你为女子科举付出了多少,我比谁都清楚,又怎会因为别人空口的几句话怀疑你?”
这种被人无条件相信的感觉让龙临渊欣喜若狂,若不是顾忌着现在是青天白日,他定要将梁玉瑾举起来转上个两三圈。
不同于勤政殿里琴瑟和鸣的气氛,老国公和华玉乘马车回国公府的路上,气压低沉。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华玉别扭的撇过脸,明显没从刚刚的话里走出来。
老国公则是一脸阴沉,没想到华玉进了京城就失了分寸。
“跟我去书房。”
老国公负手,头也不回的吩咐。
华玉看着他的背影,就那么跟了上去。
“玉儿,你看看,国公府比之咱们前些年走的时候,有什么变化?”
华玉郡主不知父亲为何如此发问,只能眼神扫视一圈,估摸着回答。
“瞧着没什么变化。”
“不,”老国公走到博古架前,指着上面一盆郁郁葱葱的吊兰。
“这里,每天,每年,每月,都有人来定期打扫,甚至细致的连应季的花草都会更换,你认为这是什么?”
华玉依旧不解,伸手拂过娇嫩的吊兰。
“只能说国公府留下的人兢兢业业,不曾松懈?”
老国公笑了笑,“走的时候,我已经遣散了所有的下人。”
华玉郡主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惊喜,“父亲是说,这一切都是渊哥哥吩咐的?”
少女怀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可以看作是心上的人特别的恩赐。
但老国公却比她看得明白,依旧是义正言辞的改了她的称呼。
“那是帝君,今时不同往日了。”
“如今国公府的昌盛,还有我受人尊敬的国公之名,都是帝君的恩赐。”
“也是我和帝君之间最后一点情分的牵连,不能轻易的就消磨掉它。”
华玉有些不解,“可是父亲您对渊……帝君来说,不是有知遇之恩吗?为何还要如此小心翼翼?”
老国公轻叹了口气,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
“不一样了,帝君不是从前那个愣头青。
上位者做得久了,手中握着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权利。
如今,他的性格磨炼得更加坚韧冷静,甚至是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