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安低下头去,掩饰住眼中的精光。
“不敢。”
“呵。”
太后却冷笑一声,话音里带着连林安姌都能察觉的悲凉之意。
“你以为,我给了你银子,你就能远走高飞吗?”
云淮安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难道太后娘娘不愿意放人吗?来之前,我已经将所有的秘密放在了某个地方。
今日太后若敢对我动手,秘密就会公之于众。”
云淮安自以为自己拿捏到了太后的命脉,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敢冒险进攻,就是想拿一笔钱彻底消失在龙绍国。
但他千算万算,却算错了太后的本事。
“哈哈哈哈哈……”太后笑弯了腰,泪水都从眼角迸出。
“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着出宫吗?就算哀家不对你动手,别人就不会对你动手吗?”
云淮安尚且还云里雾里,紧闭的寿宁宫大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一身龙袍的龙临渊就那么出现在了门口,脸上是独属于帝王的运筹帷幄。
云淮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瘫软了身子,跪坐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但他依旧颤抖着嘴唇,企图死个明白。
“你……你故意给我下的套?”
太后在一旁,脸上仍旧是没有收敛的痛苦的笑意。
“帝君能雷厉风行处理了沐丞相,还能放任你这个喽啰逍遥法外吗?只怕是从你进宫的那一刻开始,你的所有行动都在帝君的掌握当中了吧。”
太后往前一步,收敛了脸上的悲悯。
“帝君,哀家不愿和这等人同流合污,碍眼的人还是早点拉出去斩立决吧。”
龙临渊饶有兴致的看着屋内三人,他们原本是被利益绑在一起,现在利益的源头断了,他们变成了反目的仇人。
人心,果然是这世界上最复杂难测的东西,比他们修炼人身,积攒修为还要复杂得多。
“太后难道不是与之同流合污的人吗?现在撇清关系,已经来不及了。”
龙临渊眼神一动,影卫就从暗处出来,直接将半死不活的林安姌和已经吓得瘫软的云淮安带走,若嬷嬷也识趣的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下太后与龙临渊二人。
太后终于不再保持高高在上的神色,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惶恐。
“帝君,哀家从前是被猪油蒙了心,早已悔改,否则不会日日鞭挞林安姌,换一丝内心的安稳。”
太后就那么直愣愣的跪了下去。
她自从坐上了这高贵的位置,还从未下跪。
“我愿意交出沐丞相在宫中所有眼线的名册,保住我如今的地位,以后,不论前朝还是后宫,我绝不插手,如何?”
龙临渊的眼神就那么看着她,里头带着一丝讥讽。
“当初与朕作对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悔改之心?若这世上人人都效仿太后,岂不是早就乱了套?”
“况且你引以为傲的名册,早就是我的掌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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