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脸上刮掉的皮肉,喜羊羊捂着肿胀的眼皮,被半块砖砸在右脸上,脑袋昏沉沉的。喜羊羊险些昏倒在壕沟里,呻吟一声:“啊……”手上扶着赤星,勉强支起身体,炮声和爆炸声好像在战场上消失了,喜羊羊任由气浪吹拂着。
双眼闪过一丝清明,带着高温的迅风,暂时吹走一点沉重,喜羊羊不敢停留,立刻朝着十三纵的指挥所而去。
“什么?你要带着一个营,去炸狼军的桥?”十三纵首长大惊,这不是去送死吗?
医务兵正给喜羊羊包住额角,脸色稍稍缓和,喜羊羊泰然自若说:“没有办法,屯城已是众矢之的,能拦一个是一个,丢了屯城,我们这里也守不住。”
迟疑的摇摇头,手上抓向电话。“不行,太冒险了,最少派一个团。”“不行!”喜羊羊坚决地否认,“人一多,狼军的飞机大炮,就回给我们苦头吃,只能带百十人!”
“看看外面吧。”喜羊羊自己把绷带缠好,指着管集大火中的几条“通道”。“那就是狼军留给我们的网,就等我们的大部队往里面钻。”
手上撕掉多出一块的绷带,向军医道了一声谢,喜羊羊继续道:“我带一个营,狼军不会大规模堆炸弹,这是唯一稳妥的方法。”
喜羊羊不等十三纵的人说什么,立刻冲出指挥所,带走了一批人。
没拦住的十三纵首长,只好由着喜羊羊去了。“X的!”一摔帽子,对着自己的通讯兵道:“通知部队,今晚以营为单位,摸到河边,炸掉狼军投下的破桥!步兵等到狼军渡过一半,给我狠狠地打!”
“是!”
喜羊羊看着还在熊熊燃烧的管集,转过身对着跟来的羊兵:“我再说一遍,我们接下来要趟火海!狼军随时会再投放燃烧弹!要回去的,现在还能走!”没有人回答。
“好!都XX的有种!跟我冲!”喜羊羊一马当先,飞身跃进火海。
“有人要过火力线啊,勇气倒是可嘉。”
烈太狼偏过头问道:“说什么那?”两名观察战场的参谋,回道:“有一股羊军,要越火线。”“有多少?”“不多,最多一个营。”烈太狼一笑,“才这么点,烤了吧,用猛火,还焦脆些。”
作为狼族有名的美食将军,烈太狼极爱吃酥脆的肉类,不少与他口味相符的人,创建了一个军官美食团,算是拉近关系的社团。但在羊族眼里,里面都是十恶不赦的杀人魔王。
又是十二发燃烧弹,填进了炮筒中。
“……”喜羊羊尚在火海中艰难地前进,四处可见漆黑的焦土,偶尔能看见被熏黑的尸体,几棵枯树早被烧成了木炭。
“嘶!”脚下一阵灼烧的疼痛,倒吸进一股热流,羊兵追悔莫及,捂着发凉的咽喉,拼命地咽下嘴中所剩无几的口水。虽说仓促之间,喜羊羊一行人做了简陋的防火措施,披了打湿的被褥,但是温度极高的阵地,好比地狱,每一次火苗舞动,都能带走羊兵身上的水分。
只剩百米的路,明明是平坦的土地,却比最险峻的山路还难走。喜羊羊眼球快要看不清了,他不是超人,和羊兵一样是肉体凡胎。但他没有慌乱,再危险的情况,他在大迂回都见过!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为了活着,他吃了狼肉!喝了战友的血!他身上不是一个人的血!死掉的百万战友,活在他身上!
似乎是有意阻拦,狼军不怀好意的炮弹,在喜羊羊等人附近炸开。“啊!!!!”一声凄惨的嚎叫,喜羊羊知道队伍里,有人被焚烧致死。脚下依旧不停。
“哟呵!居然出来了?”看着喜羊羊突出为装甲部队掩护的火场,一名参谋感叹:“运气好啊。”“别摸了,叫桥上的开火吧。”“好。”
喜羊羊一边跳进河水,一边招呼损失一半的队伍:“不要脱衣服!披着被子!”
“丢丢丢!”一串子弹溅起水花。
“……”无言地沉进河底,喜羊羊身边的羊兵,被流弹击中胸膛,死了。
抓过他身上的号牌,喜羊羊率先上岸,喜羊羊第一个扑向浮桥,手上赤星凶猛地爆射,桥上一阵大乱。
“不要停!战斗不会停!战争也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