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沈书楠需要的是来自布谷鸟的清音与昭示,她渴望一个明示,一个慰藉,用以度过这个难捱的时节。或者从这满街,满眼的梧桐叶之上寻找启示与讯息:在这严冬之前闰月吧,一月或一天,来得迟一点,再迟一点。
毕竟她很爱洛瑞星。
清晨的光从窗外想着法的朝着屋内钻来,却被窗台拉上的重帘拒绝,很显然,窗台的主人并不希望被打扰,哪怕是光,这来自清晨的光,不过光依旧顽强,依旧逃逸了几缕,给房间带来一点点生气,调皮哟,这光,重帘也挡不住,或者,重帘太薄?
今天的天气没有太阳,沈书楠早就通过天气预报知晓了,沈书楠常常想,要是人,或者自己有预知的能力,能预知这”天气”的百般变化,能有多好,再不济,也不如这般活得受罪,早一步避开这出现在自己生命中逃不开的桃花劫,现在又该多愉快地活着。天真的想法而已,她又不是懵懂的小女孩,那般热爱幻想。
屋里的灯现在依旧暗着,安静的躺在自己该在的地方,透过微弱的光看去,房间已然不想当初那样的整洁,依稀可以看见床下歪歪斜斜的鞋子和凌乱的床铺,在沈舒楠的书桌上,胡乱的倒着几本书,而开合这一半的书可以看见书名:花间派诗选,李清照选集,加上喝了一半的浓茶,房间凌乱的模样,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的舒服,可是,现在的沈舒楠已经没有心情去管理这些小事了。
新醒来的沈书楠在窗台前,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和一双通红的双眼,原本明亮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身上的睡衣也是皱巴巴的,此时的沈书楠早已不似那个快乐精灵的模样,却像极了这满街,满眼梧桐的样子,一夜之间便憔悴如斯。她一半身子靠着窗户,轻轻撩起来窗帘,透过她打开的这个缝隙,光霎时间穿透进来,不强烈,却也让沈书楠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她轻轻地,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她在窗台前,打着赤脚,透过重帘怯生生的打量着外面这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也打量着这一夜铺满街道的梧叶。
”冬天要到了”。
沈书楠缓缓的吟着词句,生怕不小心便咬破了即将成型的词语,每个字都小心着飘出来,那些字一个接一个,其中像是有无形的丝线将这几个字相互的链接着。随着沈书楠的停顿,慢慢的,慢慢的,弥散在这重帘边,绕着,绕着,打着璇儿,方才不甘的隐去了。说罢,沈书楠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长长的,像是要把整个人身体里头的气全都用尽方肯罢休,又好像是这长长的叹气能够将身体里面的某些情绪逼出体外,她想起来小时候在母亲大人面前长长的叹气的时候,她总是嗔怪自己:”小孩子叹什么气,有什么伤神的事情,说出来也便就好了”。
就像沈书楠小时候常常说腰疼,而她的妈妈会说:”小孩子哪来的腰?”。现在的沈书楠多么希望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听自己的絮叨,让自己发泄,洛瑞星吗?可是已经要结束了不是吗?我们不可能的啊。
“放弃吧,果断一点”。沈书楠对自己默默的说道,她可能不知道,在说这句话时候。她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脸上痛苦的情绪出现,一直没有消失。
“你放手,离开瑞星,我保证,你家的公司将获得我的大量投资,不再在三流公司里面沉沦。”
“难道你就不明白吗?你根本就配不上瑞星!”
“你只是一个戏子而已,而我洛家,不需要戏子,因为你不够格!”。
“你若不放弃,我就死在瑞星面前,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耳边依然回绕着洛瑞星妈妈的话,一句句像极了刀子。直勾勾的朝着沈书楠的心窝扎来,不要钱的大派送。
“哼”她轻轻的一声冷哼,情绪却有着万般的变化,自嘲?亦或是轻蔑?她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