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宁哥将手一松,把萧淑妃推搡在了地上,冲着天祚帝冷笑道:“萧莫娜和你的淑妃乃是亲姐妹,你既把大姨子送给了杯鲁解闷取乐,何如再大方一点,把自己的老婆也一并送给了他,岂不更显见得你待客之诚?”
天祚帝闻听此言,直被气得哇哇爆叫,转过头去问萧查剌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查剌只被他这一声问给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地道:“皇上……这个,臣……臣不知道啊!入谷的通道一向把守的森严,谁知道这女人是何处冒出来的。”
天祚帝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嘴巴,心知此事也须怪不到他的头上,这个萧查剌一向对自己忠诚,且做事精细异常,滴水不漏,绝对不会有背叛自己的嫌疑。这定然是莎宁哥在中间弄了手段,趁人不备演了出偷梁换柱的好戏,把萧莫娜换做了淑妃,有意地要在众人面前羞辱自己一番。
当着这么许多人,眼见着自己爱妃在别人身子底下做了那许久的玩物,还又被莎宁哥当众给揭破了出来,天祚帝脸皮再厚这时候也挂不住了,把手一挥,向左右吩咐道:“来人,把淑妃这贱人和杯鲁那小淫贼给我乱箭射死了,把莎宁哥和娄室这帮孙子也全都给我杀死了,一个不留!”
待命在后边的近侍局侍卫和弓箭手,一得天祚帝的命令,呼啦一下把娄室等人围在了垓心,同时一众弓箭手涌上前来,对着下方的莎宁哥、张梦阳和萧淑妃三人就是一通狠射。
近侍局侍卫的箭矢虽快,但莎宁哥见机得更快,还不待雨点般的箭矢及身,莎宁哥一左一右地提起张梦阳和萧淑妃来,如同一只大鸟般地飞身跃上了漏斗岩的顶端,隔着百十米的距离冲天祚帝说道:“阿果你这个浑人,你死到临头还敢逞凶!你的淑妃娘娘已被我们皇上赐给杯鲁为妾啦,她以后再不是你的老婆了,你这么恼羞成怒地干什么?”
这时候,猛听得身后一阵喊杀传来,有人大声嚷嚷着喊:“不好啦,不好啦!金兵进谷来啦,金兵进谷来啦!”
众人闻声赶紧回头,循着叫嚷声和喊杀声望将过去,果然见到无数仿佛从地底钻上来的金兵,挥动着刀枪剑戟地逢人就杀。在这些胡砍乱杀的金兵身后,还有一队金兵的弓箭手正朝着这边开弓放箭,谷中的宫女太监,辽兵侍卫人等中者无不扑地立倒,一时间死伤颇重。
萧得里底与萧查剌指挥着侍卫与弓箭手一边抵抗着,一边护佑着天祚帝往安全之处撤退。他们谁都不知道,这些突然现身在香草谷中的金兵到底是怎么摸进来的,怎地事先连一点儿动静也无?
所有这一切,自然是拜了莎宁哥的所赐了。
……
莎宁哥自上次光临了香草谷,与萧淑妃议定了相救张梦阳的计策,丢下了一包药粉之后即便辞别淑妃而去。只是她并未立刻便离开香草谷,而是等到了夜间,又杀死了几个宫女太监,把他们的尸体统统搬到了与谷外相通的秘道里。
就是她尾随着月理朵悄悄地摸进谷中来的那条秘道。
她对萧淑妃所交代的那些话,在她而言不过是迷惑天祚帝的一个幌子,令天祚帝在这几日里执着于对解药的获取,而没有心思顾及其他。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跑出谷去搬取一支精兵过来,自这条秘道潜入进来,一举拿获天祚帝与萧淑妃夫妇。
但莎宁哥也知道,如果秘道里的那扇小石门被从里面关闭的话,再想要从外间打开它是极其困难的,如何在大军到来的这两日里使那扇小石门保持敞开的状态,实在是令她煞费愁思。
她曾钻入秘道里尝试着要把那两扇石门拆掉。但石门不止份量沉重,而且轴枢设计得精巧至极,想要毁之而去绝非她一人之力能够办到。
她又料到这既是天祚帝阿果预备逃生的秘道,谷中所知之人必是少之又少,说不定仅只他和萧淑妃、月理朵数人知道而已。
而月理朵自秘道中钻进钻出地打探消息,乃是由萧淑妃所私遣,必定不为他人所知,因此,只要能想办法不让月理朵闪进秘道把那石门关闭,大军到来就不愁无法顺利进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