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轻轻地揉搓着他的耳垂笑道:“你就不要再做这等无用的懊丧了,既然如此,咱就想想没有这灵鸽,也能快速地把消息带到上京去的办法儿。咱们就告诉金国的郎主皇帝,说黑白教的人不知从哪儿找来和跟杯鲁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子,想要冒充杯鲁篡夺谙班勃极烈的身份,以便下一步谋夺大金国的天下。
“不仅绳果是为他们所害,就连他那个郎主皇帝,指不定什么时候也得变成他们的刀下之鬼,让假杯鲁提前登基为帝呢!这么一说的话,那郎主皇帝就算不疼惜自己的已死了的侄儿,总也得顾惜到他自己的那条老命吧?
“我相信他知道了这事儿以后,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来对付黑白教那帮用心险恶的邪门外道,说不定就没心情来出兵打咱大宋了。这样不仅于咱们大有益处,于大宋朝廷和中原百姓,也都是一桩有益无害的善举呢。相公,我知道你一向聪明机警,足智多谋,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中原的苍生黎民,你可一定要把这件事儿做的滴水不漏啊。”
张梦阳苦笑道:“我的好娘子,你用不着奉承我,就算是不为了中原的苍生黎民,单为了我自个儿,我也会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的。什么聪明机警,足智多谋什么的,跟我可是半点儿边也沾不上。我只不过是在这世道上,吃亏吃得多了,稍微学乖了那么一丁点儿而已。”
暖儿这时候眼睛里突然绽出了一抹光彩来,她把眼睛注视着张梦阳道:“老爷,你既能为了中原的苍生黎民,把这事儿做的滴水不漏,那何不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为整个大金国的苍生黎民也来做一件舍己为人的大事儿呢!”
张梦阳不知她话中的意思,听她说罢之后哈哈笑道:“你们俩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商量好了故意在这儿寒碜我来着?就凭我张梦阳的本事,在这个世上能活到今天,已经算是老天爷给了天大的面子了,你们一会儿中原的苍生黎民,一会儿大金国的苍生黎民,整得我好像成了个救世主似的。再不许你们这样式儿的挖苦我了,谁要再敢这样式儿的挖苦我,我立马就把她的衣裳扒个精光,就地拿下,你们信是不信?”
李师师笑着抿嘴不说话,生怕他这么赤身裸体地被自己和暖儿抚弄了半天,已然精虫上脑,果真当着暖儿的面对自己做出那等丑事来也说不定。
暖儿则似乎对他的这种恐吓无动于衷,仍然是拿眼睛盯他看,一本正经地说道:“老爷,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别忘了杯鲁是杯鲁,而现在的你也是杯鲁,他一个入了邪教的女真人叛徒都敢觊觎大金国的皇位,你为什么就不可以?
“黑白教的人不是想把杯鲁推举为谙班勃极烈,将来好掌控大金国么?眼下对他们这一阴谋最有力的回击,就是你抢先把谙班勃极烈的名分拿到手,让皇上颁布谕旨,昭告天下,立你为大金的皇储,将来登基为帝,到那时候你若是想要造福普天下的苍生黎民的话,不就是易如反掌,随心所欲的了么?”
刚才李师师赞他聪明机警,足智多谋,要他为了自己也为了中原的苍生黎民如何如何,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具体的应对之策,这时她听到暖儿对张梦阳所献的计策,心里登时一动:
“相公若真是能在金国为帝,想要金人停止南侵,对他而言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么?大宋答应给金人的岁币、绢帛、茶叶等等,凭他一句话,便也都能豁免了的。金人夺占的我汉人疆土,便也有了归还的可能,莫说是河北三镇,就是燕云十六州也不见得收不回来。
“大宋皇室的列祖列宗一百余年都没能做成的事儿,若是相公能替他们完成了的话,那可真是一件莫大的功德了,就是我李师师也与有荣焉。当年昭君出塞,弥缝了南北两国百余年的烽火干戈,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相公作为一个汉人,若能在北国君临天下的话,对大宋偃武熄兵那自是不必说的了,如果我再给他吹吹枕边风,让他想办法把燕云诸州划归中原,那我李师师的功劳,岂不更在王昭君之上了么?”
因此,李师师抑制住内心的兴奋,也接过暖儿的话茬来劝说他道:“暖儿所言极是。相公,金国的郎主皇帝已认定你才是杯鲁而无疑,多保真公主那边也已经没问题了,现在你的身份就是纥石烈杯鲁,是如假包换的大金国驸马爷。
“想要为无辜死去的绳果勃极烈报仇,想要拯救你自己不为那些奸险小人的阴谋所害,就先得想尽一切办法儿来挫败他们的阴谋。暖儿所说我极表赞成,赶紧把谙班勃极烈的位置抢到手,要是让杯鲁那厮捷足先登,那你可就要被动得许多了。”
张梦阳被她两个这么一说,也不觉有些心动起来,他从一开始糊里糊涂地、被动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所遭受的不是被人追杀,就是颠沛流离,再不就是阴谋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