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张梦阳把头从妈妈的肩膀上抬了起来说道:“关于习鲁古,还有一件事我不曾告诉你呢,你听了之后莫要心急,这件事儿其实已经有了解决之策了。”
妈妈的眼睛并不看他,仍如刚才那样默默地出神,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右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和脊背,轻声细语地应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呢!”
张梦阳犹豫了一瞬,而后皱着眉头说道:“习鲁古在刚刚被丑八怪给带进鬼城的时候,受到了廖湘子和杯鲁的虐待,他的一张脸,已经被破了相了。
“不过,我已经着人去长河镇上问过了王道重,他说只要是伤得未久,是有办法重新整回到原来的面貌的。
“所以,我打算一找到习鲁古,立马就用神行法带他去王道重那里,一定要亲眼看着王道重把他的脸给治好。”
听了张梦阳的话,习鲁古再次感觉到,这人讨好妈妈的手段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表面上是对自己好,其实不过是在绕着弯儿讨妈妈的欢心他的目的是什么,用脚丫子想都能想得分明。
此人的用心,真的是既险恶又无耻。
不过果真能自己这张脸给治好的话,对自己来说真可以说是天大的幸运。
如果自己的脸不复现在这样的令人觉得可怕、觉得可厌的话,老母应该对自己的观感就能好一些了吧。
或许她就会丢掉卸磨杀驴的念头了吧!
念及此处,习鲁古立刻便对恢复面貌充满了向往,很想知道张梦阳口中所说的那位王道重,究竟是何许人也,他有什么办法儿能治好自己的这张已然惨不忍睹的脸。
只听妈妈幽幽地说道:“习鲁古这孩子命中该当有此一劫,这也是他躲不过去的命数。既然王道重说有办法能治好他,等找到了他的时候,你就带着他去试一试吧。
“果真把他给治好了的话,也是你对他的一桩恩德,希望他从此不再相信黑白教那些人的恶意编排,把他父亲的死算在你的头上才好。”
张梦阳道:“习鲁古虽说年龄小,可他一点儿都不傻,待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他当然不会在记恨我了。我一定会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不,一定像亲舅舅一样对他好的。”
妈妈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还记得在天开寺里,我正在和丑八怪还有他们的总教主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蒋陈皮逼迫习鲁古下场对我动手时所说的那些话吗?”
经她一提醒,张梦阳霎时间回想了起来,当时在那间大厅里头,莎姐姐与汤圣母和皇甫总教主打斗了一百多个回合,兀自未分胜负。
那时候蒋陈皮便开始动起了歪心思,企图怂恿习鲁古下场对付母亲,借以分散莎姐姐的心神。
当习鲁古明显地表示出不能相助外人对付妈妈的时候,蒋陈皮就对他说了不少威胁的话,其中有一句是说“是你妈又怎么了,这样吃里扒外的事儿你又不是没干过,这会儿又在我面前充什么好人!”
记得蒋陈皮当时还对李万胜说什么“按照教规犯上作乱乃是罪无可赦的大罪,死罪,单只是他的把柄抓在咱们的手上,我就不信他能舍得那件宝贝不要了。”
当时张梦阳便觉得他这话中透着古怪,不知道习鲁古会有什么样的把柄落在蒋陈皮他们的手上,又有什么样的宝贝是让习鲁古舍不得的,那件宝贝指的又是个什么?
那件事情过去之后,他和莎宁哥两个都受了很重的剑伤,接下来又回到长河镇上,从王道重的口中得知了李师师的病情趋于恶化,急于获取杀虎岭上的灵黄草,谋划着如何攻打鬼城之事,因而就把蒋陈皮的那两句话暂时地搁置于脑后了。
现在经莎宁哥这一提醒,张梦阳又把这两句话重新回忆了起来,恍然道:
“我记得的,蒋陈皮那时候说,习鲁古有什么把柄握在他们的手上。还说有一件宝贝,他不信习鲁古能舍得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