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说谢笈你这煮茶的手艺快赶上熬药了,茶汤太苦了吧?!”王元一见被这蝶儿给逗乐了,顺便揶揄谢笈道。
“那能怪我吗?还不是怪你那张嘴,太碎!”谢笈不甘示弱的回道。
只见那蝶儿,又落到桌上,将嘴里的茶汤一滴滴的吐出来,一边扇着翅膀往后退。好一会儿功夫,桌上出现了像蝌蚪一样首尾相连歪歪扭扭的一个“负”字。
写完最后一笔用尽最后一滴茶汤后,那蝶儿铆足了最后的力气,煽动翅膀飞了起来,晃晃悠悠的来到谢笈头上,开始盘旋,盘旋了足足三圈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便向地上飘零而落,最终同样的化作了点点粉末和一根青丝。
王元盯着那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的粉末和发丝。
“这···这是个什么意思?”谢笈看着在自己头顶打旋的蝶儿指着自己的头问道。
“这还能有什么意思,那小子是让我们去救救小妖女。”王元冷着脸说道。“果然是给我送来的幺蛾子,这个裴钺关在山上都不消停。而且这幺蛾子说没就没了,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给我留。还真是裴大爷的风格。”
“什么是,我们,是你的兄弟,与我何干?”谢笈一听也冷着脸抄起手侧身道。
“那小妖女还是你兄弟呢,与我何干?”王元也超起手冷哼道。
两人就像孩子一样互不相让的僵持着。
一阵风起,地上的青丝被清风捞起,送向了远方。王元眼神微澜,本想开口服个软,就算自己很鄙视那小子居然都不关心关心自己这个兄弟,但是救人要紧。
谢笈却先他开口之前,自认倒霉似的叹了口气:“哎···我是欠那丫头的吗?”转身就进屋去收拾针灸带和必备的半成品的药物去了。王元看着谢笈进屋的懒散背影,冷脸上的寒霜早没了踪影。只留双眼微颤。心想,看来他是真把妖女当兄弟知交了。这谢笈自从十二岁入深山避世以来,转眼十多年过去,这一次是他第一次踏出竹山。
王元倒不用带什么东西,他们王家在哪里没有开枝散叶,在哪座城池没有产业,不然怎么能称为氏族?他要做的是安排人去打听许负的下落便是。然后将神医谢笈完完整整的带到许负跟前。这就是他能做的。
山中虽然风吹起来还是有些寒意,但是春花已经在寒风中接受到春回大地的诏令,抽出了星星点点的颜色。总能在你不经意抬头眉低眉之间,闯入你的眼帘。
长满茂密菖蒲的山涧边的泥泞小路上,一袭白衣谪仙般的公子抱怨着脚下的泥地弄脏了他的云靴。身后跟着个穿着旧赵样式简衣便袍,不修边幅却有棱有角的中年大叔,大叔背着一个采药的背篓一看应该是个山野郎中。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斗着嘴,给枯燥的山路增添生趣,引来无数山雀成群结队驻足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