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铛,从柜台后的高凳上跳下来,上前去一瞧,牛车车尾的栅板上,下来两个人,不正是谢笈和铃医大姐姐吗?
她本想迎上去,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转身蹦蹦跳跳跑回内院。
见着王元就大声道:“王大人,谢大夫回来了,谢大夫回来了!”
王元高兴的往外张望,可是转念一想就气不打一处来高声朝着院外骂道:“你还知道回来?有本事你就赤脚走天涯去呀!”
不一会儿,只见阿邈将谢笈的胳膊绕于颈后,搀扶着高出自己一大截的谢笈,缓缓挪进了院内。
王元一见又心软了,揶揄道:“我说你小子夜不归宿干啥去了,结果是私会美人儿去了!你倒是一夜春宵值千金了,害得我们瞎担心了一宿···出息了啊,谢笈!”
说完看着他们俩这移动的速度太慢,于是放下抄着的手,上前帮着扶起谢笈的另一只手。将谢笈扶到了竹榻上。
“我···我去拿包袱,里面有药,我替你重新处理伤口。”阿邈就算原来是花魁,可是这个时候听着王元说的话,还是烫着脸害羞的出去拿包袱去了。
谢笈低声抱怨道:“人家是个女儿家,你说话能不能收着点。”
王元不服气道:“我只是说出了事实,瞧你那满面春风,久旱遇甘霖的样子,明眼人一眼穿,还有遮掩的必要?”
谢笈说不过王元,只能退而求其次道:“行行行,我没打算遮掩什么,但是你总该估计下这院子里还有许负和小铃铛,一个才赐婚一个还是个孩子,你能收着点儿不?”
王元想了想也是,于是又抄起手不在说话。
这时候阿邈拿着,包袱低头走了进来,来到谢笈跟前。这时许忻引着屈汀走出了屈汀的房间,听见谢笈回来了院子重新变得热闹,也高兴的来到院中。
许忻这才看清那女铃医的模样,之前她戴着眼罩低着头背对着自己坐在酒肆里,许忻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姑娘一直看。可是今天他看清楚了惊讶的脱口而出:“月弄姑娘?”
屈汀疑惑的“看”了许忻一眼。许忻解释道:“原来你们口中的美女铃医,便是当年我们郡城里力压群芳的花魁姑娘!”
阿邈一听有人叫她曾经的名字,心惊肉跳的往谢笈身边靠了半步。她太久没有听人这么叫过自己的花名了。也耻于在人前提起这段过往,一时间局促的不知如何自处。
谢笈见着阿邈一紧张就会搓手的习惯,谢笈知道那是阿邈小时候在教坊司里犯错在会后,或者挨打之后的应急反应。说明她现在内里极度恐慌。
这时候谢笈用大手握着了,阿邈不断搓着的纤纤玉指。对着许忻郑重的介绍道:“许忻,屈汀忘记介绍了,这是吾妻阿邈!”
许忻不好意思的尬笑道:“不好意思啊,阿邈姑娘可···可能是我看错了。”必定自己当时还小,这么十多年过去了,万一就是自己看走眼了呢?
谢笈也跟着笑了笑,这时候手中能感觉到阿邈不再搓手,而是抬起头对许忻说道:“不,许公子没有看错,我就是当年被你一木剑劈过的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