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却是掌门大人的一个大白眼。
这时候,许负三哥许安难得走出厢房,今天也借着天气不错自己出来找水喝,一边走一边低头摆弄着手中的新作的机关,却被一双云靴拦住了去路。等他顺着那一袭青衫抬眼看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许安手中的机关都差点掉落在地上。
裴钺也难得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得意中还是一丝欣赏。这份欣赏却不是给许老三的,而是给许安那张长得和许负八分相似的脸的。裴钺管这个叫爱屋及乌。
许安惊掉的下巴还未合拢,看着眼前的人用纤长的食指竖于薄唇之间,便继续往前走去。
等人走远了,许安堵在嗓子眼儿里的“师叔!?”二字才从嘴里无力的吐了出来。许安心想这个当年在自己眼前活生生消失掉的师叔,今天怎么堂而皇之的登门而来。他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抓心挠肺难以忍受。手上的机关一下就不香了。于是,偷偷摸摸远远的跟了上去。
很快裴钺款款步入客堂,只见许负的父亲,耳鬓已经斑驳威坐高堂,并坐一侧的自然是许负的母亲赵氏,赵氏面相圆润饱满慈眉善目,虽然上了年纪可是还是皮肤白皙显见皱纹。
裴钺拱手低头行礼道:“在下商山裴氏,裴钺虚岁二十又五。借过贵宝地听闻贵府令千金乃旧秦持玉降生,生来就会与人相面的神女。在下师从姑布子卿一脉。想拜会令千金并向其请教相术上的学问。”
赵氏奇怪的打量了裴钺一番,心想这不是说,是个走街串巷江湖算命先生吗?怎么一上来就如此郑重的自报门楣,不知道还以为是上门来说媒呢。赵氏再打量来人的长相,眉目清秀端正,眼中有神,神中有光,说话显得谦卑和蔼,可是眉宇之间却无半点阿谀奉承之意。还真就是那坊间传说中的般风神俊逸,看了又看,看着还真的挪不开眼。
许望则和赵氏的着力点不同,一听到‘姑布子卿’四个字心中为之一震。谁不知道这春秋战国之时,会看相的人很多,如叔服相公孙敖子、马上相商臣、师旷相太子晋等,但是确以姑布子卿最为着名。
“敢问可是那敢骂孔子为‘丧家之犬’的姑布子卿?”许望身体前倾探这身子惊讶的问道。
“正是,但也不是。”裴钺颔首拱手礼貌的回答道。
“来来来,裴公子请上坐。”许望一挥衣袖请裴钺坐自己左侧的位置上,然后对丫鬟吩咐道,“快为公子龛茶。”
裴钺盘腿而坐,面前的桌几上很快就被丫鬟跪送上一盏刚煮好的热茶。
“还请公子言明,许谋愿闻其详。”许望毫无架子的谦虚问道。
“不敢当,伯父要听吩咐在下道来就是。”裴钺见许望这般不拿架子和蔼可亲却立刻摆好自己作为晚辈的姿态拱手道。
赵氏一直在一旁,悄悄观察着裴钺的一言一行,裴钺心知肚明却依然泰然自若,任由赵氏怎么看都欣然接受。
赵氏见这我裴姓公子,虽然衣着普通但是举手投足却是出自大家风范,说话又得体还很讲礼,赵氏早就将他江湖术士算命的身份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