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钺察觉到了两父女的细微变化,知道许负心里在想什么,看来这事儿是纸包不住火了,于是淡淡的说道:“已经晚了,我在奏章上也将这‘意中人’之事,一并上奏陛下了。”
“什么?”许望觉得自己这心脏有些吃不消,这个总是带着淡淡浅笑的裴家公子,怎么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做起事来却如此莽撞。
裴钺心里略略发虚,微微抿着薄唇,望向许负,想看看许负的反应。
许负觉得眼前人,真是不可理喻,说道理你还说不过他,于是气的红着脸,转身进屋去了。
“嘭”的一声关上了门。许负关上门后,才觉得自己气的肝疼。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看似讲道理却又如此霸道不讲理的人存在,问题是自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都能给碰上了。
“先生···先生,我知道你知道后会生气,所以之前在码头您沉承诺给学生的无论学生做什么事,都能原谅学生一次的承诺能兑现吗?”裴钺大步走到许负闺房门前,对着门内轻声细语道。
许负一听更来气了,这厮居然从那个时候就已经谋算好了这一切。这下好了,很快皇帝陛下,甚至全大汉都将会知道她许负喜欢一个人,那人叫裴钺,而且···而且还白字黑字写进了奏章里。许负就差一口老血吐出来了,只得压着上窜的肝火冷冷的道了句:“裴公子还是请回吧,现在想来以你的修为也许不再许谋之下,以后也不必再来求学了。何必来戏弄许谋,岂不浪费大家的时间。”
裴钺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深知自己今天说的太多,许负还需要时间来慢慢缕清。于是温柔的沉声道:“那···学生先告辞了。”
说罢便转身向外走去,裴钺望了一眼一半枯萎的大桂树,再看了看大树下的温城侯,微微佝偻着背坐在石凳上,双手分别撑在两边的膝盖之上,面露疲色。看见裴钺也只能抬手挥了挥,让他先回去。
裴钺向着温城侯许望恭敬的拱手后便向大门走去。
许望想多陪陪自己女儿,便安静的坐在大桂树下,此时房中传来一连串咳嗽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一直不断。许望听后摇头望向头顶那棵半枯的大桂树自言自语道:“老伙计,你可是看着负儿这丫头出生到长大,你可要千千万万保佑她才是啊!”
这时其实庭中本无风,老桂树的枝叶却缓缓的摇动摩挲起来。只是太轻微很难让人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