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负也跟着上了马车,阿昌坐在车夫一旁。车厢内就剩下他们三人,许负和裴老爷四目相对,静默无语。
最后还是裴老爷开口打破了宁静道:“敢问女侯,我儿裴钺这是···”
许负也摇头道:“伯父叫我阿负就好,我再见裴钺时他已经一夜白头,还来不及细问,他便带着我来到了这医庐之中。”
“可是这从外面到医庐必经我家门口过,但是昨晚巡夜的家丁并无见过有车马经过啊?还有你们这···”裴老爷觉得眼前的他俩太过狼狈,实在有太多疑惑之处。
“伯父,若是我说是裴钺用缩地成寸的法术将我两在危机关头,传送于此,您相信吗?”许负一五一十的答道。
裴老爷沉默了良久,抬头看着这女子清澈到深不见底的眼睛道:“我信,这次我信他!”
“谢谢···”许负看着沉睡不醒的裴钺温柔的道了一句谢谢,一是谢谢裴老爷对裴钺的信任,二是对裴钺也道一声谢谢,感觉冥冥之中在自己失去的记忆里和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里,他已经救过自己无千千万万次,千言万语只能道一句轻声的谢谢。
“女侯何必客气···呃不不不,阿负就不用客气了,伯父曾经糊涂过,还望你不要介怀。”裴老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还是他此生第一次,低头说了软话。
“伯父言重了,时局不同,人在时代局势之中皆身不由己。我又怎么会介怀呢。”许负被青烟熏花的脸蛋微微一笑道。
裴老爷听后,连连点头,此女出言便不俗有侯爵的胸怀和大意,觉得自己当年怎么就这般武断,都没有给钺儿和她一个坐下来好好聊聊的机会。
“敢问阿负姑娘,令尊令堂大人是否还尚在?”裴老爷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这次裴钺回来便不会在让他离开自己,于是将他俩的婚事已经在心里提上了日程。
“尚在。”许负点头回答着长辈的问题。
“那尚有婚配否?”裴老爷继续学着媒人打探道。
许负听后面有绯色的点了点头。
“啊?这···那这可就要难办一些了,不过也不是问题,只要姑娘你决意要和我家钺儿在一起,老夫可以出山同令尊大人前去负荆请罪,求得解除婚约!”
“这点伯父勿用担心,我俩的婚事已经由当今大汉皇帝做主御笔钦点。恐怕再难解约。”许负看着这位鬓发斑白的老人,急切的想弥补对儿子缺席多年的爱,理解的笑了笑认真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刚才还眉头紧锁的裴老爷顿时云开雾散放心下心来,看着躺在车厢之中的裴钺笑了,笑着笑着又落下了几滴浊泪来。
许负能推断出一些不太好过往,不过这次她却觉得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也许于人于己都是好事,就像那句难得糊涂才是大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