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蕴刚确定好楼上的数字,就发现自己翻了个错误,刚才下车太匆忙,竟然连皮包和手机都没带下来,看了看瓢泼似的大雨,她打消了回去取的念头,把车钥匙塞进运动衣口袋,就转身走进楼洞。
戴瑟正给几个学生上课,这种高中课程他教起来没有一点难度,只是看着房间里清一色的女生,他觉得自己有点上当了。
这个杜毓,怕不是用他的脸当起活广告了。
一开始杜毓跟学生们说可以体验一天再报名,结果这两天来体验的都是女生,体验过后就交钱报了名。他已经跟这些学生说了,自己只是代几节课,之后还是杜毓教学,可即使如此,也还是挡不住这些报名的学生。
刚布置好随堂测试题,杜毓就打来电话,戴瑟踱步到阳台接起,“拿我当羊头挂是不是,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老子撂下就走你信不信,真当我没事干?”
“我真是有事好不好。”杜毓忙说,终于跟戴瑟吐了自己的事。
他在原来的中学和一个女同事谈恋爱,谈着谈着女同事的校长老爸就找上他,说家里已经给女同事定了亲,让他滚去别的中学任职,还给他写了推荐信。杜毓却不想再当老师了,自己辞职回来先办个补习班维持生活。而女同事却因为这事跟家里闹翻,一定要跟他。校长就给了杜毓一笔钱让他躲出去一阵,女同事找不见他,这事自然也就平了。
“我现在真不能回去,拿人钱财忠人之事,这边的几个学生也已经收过钱了,总不能再给人家撵回去吧,总之老瑟你就再帮我两天,我后天一准回去!”
杜毓在那边苦苦哀求,戴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心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有这么个朋友。
知道戴瑟不说话就是答应了,这边杜毓又提起精神,“对了,今天上午有个文太太给我打电话,说想让她女儿也过来,她女儿考了三次都没考上大学,现在因为心理压力大已经休学在家了,今天要是来了你帮我好好招待,态度温和点啊。”
戴瑟皱皱眉,“考了三次,那现在都二十多了吧?”
“二十了。”杜毓说,“你可别太严厉,先鼓励着,怀柔教育你懂吧?这种心灵脆弱的阔小姐我可惹不起,但要是她报了名,她家里肯定舍得给她花钱,到时候她多买课时我就能多赚点。”
戴瑟轻哼一声,“知道了。”
刚挂了电话就听见门铃响,戴瑟想着应该是那个女生到了,走过去开了门。先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像是雨后的茶花。
女孩的鬓发淋湿了贴在脸上,抱着手臂,裙子外面披了件被雨淋湿的运动衣。见有人开门,黑漆漆的眼睛望过来,戴瑟先呆了。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