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也甭给我装了,在别人面前这样还行,在我这,这事我能不清楚么?”老支书严肃的盯着他道,“国法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动手前你们想过如何收场么?”
“……我原以为他们冲进去会把倪熊富打一顿,把粮食抢走,再过分也不过是把他家给毁了,没想到,”倪长发懊恼的低下了头,“这帮小兔崽子平时玩电脑打打杀杀的,一时脑热冲进去后就把这事当成游戏了。”
“你糊涂啊!”老支书脸色极其难看,“你应该能想得到的,咱们都年轻过,知道年轻人冲动起来是什么样子,可你……这下不只是毁了你自己,那几个后生也——”
“毁了我?”倪长发眼睛突然红了,目呲欲裂的样子吓了老支书一跳。“我怎么会毁了我自己?一定有补救的方法!”
“你从哪找方法?那么多人知道这件事,除非……”老支书突然愣了,他想到了某种不妙的可能性。
“除非让知道这事的人永远闭嘴?!对哦,我早应该想到的!”倪长发盯着老支书的脸笑了,笑的像个来自欧皇大陆的、刚从血池里爬出来的“血中贵族”。
“你清醒点,我死了这事就能掩盖得住了?你这是掩耳盗铃!”面临死亡威胁,村支书反而冷静下来,沉声道。
倪长发愣了,皱着眉头纠结了一会儿可算是想明白了利弊关系,身上的杀气终于收敛了。
“您说的对,您要是死在我这,全村人都晓得是我干的了,哪怕杀倪熊富是湘娃子动的手,也会一起怪罪到我头上。”
“什么?是湘娃子杀的倪熊富?!”老支书终于掩盖不住惊讶的神色了。
“怎么,您不知道呢?白天我还看你们俩站在一起,以为您找他谈话来着,他没告诉您吗?”倪长发也愣了。
“……”老支书突然觉得不只是后背冒冷汗,整个人左心房第二心腔似乎也有点堵得慌了:
白天咱还让湘娃子给咱拍照来着啊!额,不对不对,不是给咱拍照,应该是给倪熊富拍照——怎么越想越不吉利呢?!
“我刚刚确实想把您留在这的,全村了解这事内幕的除了您就没别人了。”倪长发声音颤抖得很厉害:“不过您倒是提醒我了,要是我杀了您,我就彻底完了,湘娃子巴不得我这么干呢,到时候他只要把罪名往我身上一揽,我就是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老支书瘫在椅子上,刚刚听到的信息够他思考很久了。
“我算是明白了,从杀了倪熊富起,我和湘娃子就结下死仇了,是我引诱他去杀的倪熊富,估计事后他也想明白了,这是要报复我哩!这年轻人真**的歹毒啊!他咋这么狠呢?我……”
倪长发还在骂骂咧咧,老支书却顾不上听了。一想到湘娃子,他整个人感觉就特别不好,越想越窒息……
果真是好“淳朴”的村民啊,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