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绾卿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乖乖听话。他们在长穹就是如此，只是那个时候时候年级尚小，还不太懂，经常手牵着手跑到雕楼去玩。

小时候听老人传言，那是连接外面世界的地方，可是他们自小到大都在那座古楼里玩到大，也没有见过什么可以连接外面世界的东西，除了典籍还是典籍。

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却不是全透，而是在那些灯上包裹了一层镂空菱花，整个房间看像是如同置身在万花筒之中一般。

梁绾卿勾着他的脖子，望着格子光，思绪纷飞。

童年和少年时期他们就是在古楼里玩耍长大的，古楼外面看上去如同古代建筑群一般，是用夯土垒起来，像是古代做防御措施的烽火楼。

这一点上，不管是哪一个空间，在建筑学这一块的审美基本一脉相承，之所以称之为雕楼，是因为窗户是雕花镂空状，光线透过窗棂将整个古楼内部织成格子状，他们就是在那些星星点点的光亮中一本一本翻着典籍，寻找与外界的联系。

“熟悉吗？”轻柔的声音拉回梁绾卿的思绪，侧目望着近在咫尺的爱人，点头，“我说过，我都想起来了。”

顾苏城抱着梁绾卿走到一个木制衣架前将她放下，“还记得这个吗？”

“嫁衣……”梁绾卿触摸着眼前的嫁衣，暗红色底纹的长裙上绣着长穹的吉祥花，腰间的配饰是镶嵌着紫色玛瑙腰带，中间是鱼骨状锁钩，触手升温。那是顾苏城在浠水河里摸到的流沙玉制成的，也是他的聘礼。领口是孔雀蓝色的圆心结，上面系着流苏，裙摆下绣着大片流沙，那是长穹吉祥的象征。

梁绾卿摸着嫁衣，泪水模糊了视线，倒映出被尘封已久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