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了几代人以后,村里的人已经分不清哪些人是陈赖后人,哪些是后来从西域逃难来的。
肖师父显得十分兴奋,红着脸再掏出酒瓶,发现酒已经被我们俩喝完了。我是个不会喝酒的男生,今天破例喝了这么多白酒,车是肯定不能开了。此时我酒劲上头,感觉晕晕乎乎的,就跑到车外去醒酒。我手电也没拿,踉踉跄跄往村里走去,俗话说酒壮人胆,此时此刻,什么都不觉得害怕了。
我不知不觉走到了那颗大枣树底下,我闭着眼睛抱着大枣树,想流浪猫,想小咪,想得心疼。
突然,有人拍我肩膀,我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回头一看,竟然是小咪。
小咪微蹙着眉头,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看到小咪,什么也不顾,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小咪没有挣扎,就这样静静地靠在我的怀里。
我摸着小咪的长发,略有哽咽地对她说:“小咪,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小咪说:“小魏,你要好好的,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说:“别再离开我了,别让我找不到你!至少,把微信加回来,好吗?”
小咪摇头:“你还是忘了我吧,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紧紧抱住小咪,不肯松手:“我不管,不管你是人是妖,还是我的那只流浪猫变的,我都不怕,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小咪轻轻推开我,摸着我的脸说:“别傻了,听话。”
小咪用闪亮的眼睛看着我,良久,突然在我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吻。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跑进浓浓的夜色,不见了踪影。
我沮丧地蹲着树下,感觉到头更加晕了。
我想追她,却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等我醒来,东方已经发白,我象虚脱了一样,走回车里,发现肖师父也醉得厉害,还在呼呼大睡。
我躺在驾驶椅上,回想起昨天突然出现的小咪,已经分辨不出不是我的幻觉,还有小咪的吻,真的不是做梦吗?
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肖师父也醒过来了,他根本不知道我出去过,看了看箱子也还在,挺得意的样子。
我酒醒得也差不多了,就带着肖师父开车回了客栈。
回到房间,小斌还没出工,他问我怎么一夜未归?
我说我泡妞去了,他居然凑上来嗅了嗅,羡慕地说:“还真有女孩子的香味,还有酒味。这附近哪里有可以喝酒又能泡妞的地方?下次带俺一起去!”
我倒在床上不理他,心里想,我身上真有女孩子的味道?那么昨天小咪的出现不是梦?
想着想着就又睡着了,中午醒来的时候,感觉在冰窟里一样冷,摸摸额头滚烫滚烫的。知道自己发烧了,客栈又没有医生,我就勉强支撑起来烧了开水,连喝几大杯,然后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发抖。
下午的时候我实在支撑不住了,就打电话给表哥,表哥连忙赶过来,看到我这副样子很着急。他马上开车带我去白鹤镇卫生院,白鹤镇卫生院很小,医疗设施也差,输液的观察室就靠着大厅,连个门都没有,我盖着医院又脏又旧的被子,瑟瑟发抖。
表哥见我今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就到镇上给我去买点吃的,我一个人闭着眼睛,直觉天璇地转,云里雾里的。出来那么久,我都没想过家里,可真当病得难受的时候,我好想家,好想妈妈的唠叨。
“小魏,小魏……”我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
“小魏,你怎么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听到声音越来越近,就在耳边。
我努力睁开眼睛,在刺眼的光线下,看到小咪凑近我的脸,看着我,满眼关切。
我用尽力气才拉到小咪的手:“小咪,不要走!”
我紧紧拽住小咪,生怕她又跑了,却又不争气地晕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时,医生已经给我插上氧气,小咪和表哥都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