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慰道:“小美,你也不要太伤心了,癌症这种病,拖得越久,受的苦越多。她走了,也是解脱。”
小美说:“也只有这么想了。”
我问:“海叔呢?他在哪里?”
小美指指卧室:“我爸也卧病在床,我妈妈的死对他打击太大,这些天他总是很自责,成天睡不着,胃口也不好,你来了正好,去劝劝他吧。”
我推开卧室,看到海叔半闭着眼睛靠在床上,脸上胡子拉杂的,显得很憔悴。
我轻轻唤了一声:“海叔!”
海叔睁眼一看是我,连忙挣扎着起了,招呼我说:“小魏,真的是你吗?你病好了?真是老天开眼。”
我坐在海叔床边上,说:“海叔,对不起,今天我才知道小美妈妈的事,真是没想到,不过,你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小美呢!”
海叔叹着气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谁说不是呢!如果不是还有个讨债女儿,我也想随着小美妈妈去了,倒还省心些!她妈妈虽然死了,但我已请高僧为她超度,她现在已经进入极乐世界,倒留我一人在人间受罪。我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小美了,她若有个好归宿,我才好闭眼呢。”
我说:“海叔,您说笑了,您才五十出头,就别说这种话了。”
海叔突然拉住我的手说:“小魏,你以后还是别跟我学这个了,没想到我千当心万小心,还是差点害了你!”
我宽慰他道:“我的病是先天性脑血管畸形,在娘肚子里就这样了,医生说了,破裂也是迟早的事,跟您有什么关系!”
海叔叹息道:“我心里总是打鼓,你看看我这一辈子,自己这个样子,我的女儿又是这个样子,我老婆跟着我也没过什么好日子,现在竟然得了这种恶疾撒手走了,我对不起她们,都是我连累了她们!所以小魏,你还是收手吧!这种事情,实在邪门得很!”
我说:“海叔,我宁愿相信这些都是巧合,你看爷叔也是学道之人,为啥他就好好的呢?”
“好个屁啊!一辈子的老光棍,现在孤零零住敬老院,将来死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海叔说着说着有点激动,连声咳嗽起来。
我让海叔先歇会,有话慢慢说。
海叔停了一会,又接着说:“你出事后,我替你看了八字,今年你大运逢伤官,会出大事,幸好流年对你有利,你才能化险为夷,你昏迷的日子了,我和爷叔一起为你和小美妈妈都做了法事,帮你们借运。”
我听了这话挺感动的,想着也该去看看爷叔,就问:“爷叔在哪个敬老院?”
海叔说:“在城南敬老院,但上周已经被他侄儿接走,去外县乡下住了。临走的时候来看过我,他跟我说,他打了卦,说你已经脱险。今天看到你果然已经无碍!”
既然爷叔不在荆州,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好了。我和海叔聊了一会,就告辞出来了,小美送我到门口说:“有空常过来陪我爸聊聊,他一个人在家闷得慌,我和他也说不上什么话。”
这次看到小美,比以前稳重得多,也许母亲的去世使她成熟了
在家里休养的日子,过得很悠闲,我心里最想念的是小熙,但脑子里出现得最多的却是精绝国。
我加了小熙几次微信,她都没反应,我也就死了联系她的念头,再说,我现在有什么资格可以配得上她?
我每天下午都会打坐,已经成了习惯,现在离魂术对我来说,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闭上眼睛,可以清楚地看到方圆二公里之内的情景。
我隔三差五会去海叔家里坐坐,我们两家是街坊,离得很近。
海叔问起我在北京上班的公司怎么样,我大大地夸奖了一番。海叔听我把公司说得那么高大上,很是满意。他吩咐我病好以后,好好回北京在公司混出个人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