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会想到在精绝国的日子里,那种对家思而不得的感觉是多么绝望。
我也常常想念阿娜和耳卢大叔一家,我从不觉得那只是我昏迷时的一个梦而已,就算只是一个梦,我也思念那边的一切。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在万家灯火的日子,我和小美一起登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小美说她是第一次到北京,先要旅游一下,我劝她还是先找找房子,把住的地方安顿下来。
小美问我住哪里,我说就离公司地铁五站路的地方,北四环居然之家附近,小美说先上我那去看看。
我觉得带着小美不方便,毕竟这是公司给表哥租的房子,我都是蹭住在那里,并不是真正的主人,但拗不过她非要去,我就只好带她去了。好在表哥知道我要带小美来上演艺培训班,所以还不算太尴尬。
出事之后我也是第一次回表哥的家,上电梯时我感到心慌慌的,毕竟那天出事后,我梦见上了这个古怪的电梯,才去了精绝国。后来在医院我和表哥聊起过,我说我在卫生间昏倒后,我梦见上了电梯,电梯居然平行着走了好久,送我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表哥还哈哈大笑,说当时120来了以后,把我抬进电梯,电梯下楼后,又抬进救护车送去医院,估计我当时还有点意识,所以把救护车在路上跑当做电梯在平行了,我听他这么解释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到精绝国的事情我谁都没有提起,我把它当做我人生的一部分,是一个温馨的秘密,我不愿别人来和我分享。
我和小美进屋的时候,表哥还没下班,听说公司初八就开工了,全公司都在忙那部纪录片的事。
我和表哥住的公寓是一室一厅一卫的小套间,表哥睡卧室,我睡客厅的沙发床,沙发床白天收起,晚上摊开给我当床。我一进屋看到客厅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立马想:那只首饰盒去哪里了?表哥不会给扔了吧?
我放下行李就一通好找,还好在电脑桌下边的角落里发现了它,拿出来一看,扣在盖上的银钥匙不见了,这下我可着急了,这是首饰盒的秘密很可能就在这根钥匙上啊!我又满屋开始找。
小美看我一进屋就象无头苍蝇一样翻东西,她就自己在沙发上坐下了,突然她喊:“哎呦,这什么东西扎到我了?”
我回头一看,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正是我要找的那根钥匙。
我赶紧拿过来,长吁一口气:“总算没丢!”
小美问:“这什么东西啊?看把你急的!”
我没接她话茬,问她:“我住的地方你也看到了,你先把行李放我这,如果今天能找到房子呢,你就搬过去,如果找不到呢,先带你去住快捷酒店,你看怎么样?”
小美说:“我看这幢公寓就不错,要不我就租这儿吧!”
我听了吓一跳:“你知道这一小套的月租有多贵吗?得六千多呢!”
小美一听也咂舌了,泄气地问:“这附近的房子都那么贵吗?”
我说:“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表哥回来问问他吧!你先上我电脑问问网上中介。”
小美上网查了一会,更泄气了,附近的房子,还真没便宜的,小美能承受的房子都比较偏远了。
不过等表哥回来,事情就马上有了转机。表哥的一个女同事张姐,也是公司高管层的,就住在表哥隔壁,她最近在北京谈了个男朋友,经常不在这里住,觉得房子空着也可惜,但公司给租的房,再转租给别人肯定不行,她答应小美住她的客厅,每月就象征性地付二千块钱给她,小美连声说自己运气不错,吃过晚饭乐颠颠的就搬进去了。
小美走了以后,表哥跟我聊天:“做北漂,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北京机会多,但压力也大。你是动过大手术的人,无论如何身体先要顾好。托尼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他经验丰富,圈内人脉也广,你跟着他错不了。”
表哥的话句句在理,我听了连连点头。
表哥又说:“这次看到你和小美的关系,好像和以前不同了,我看你对她还挺关心的,怎么样?你对她不会有什么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