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磕完头,汤万里站起来对老板娘说:“章慧莹,这个屏风挡住老祖宗们,终归是不妥。要不这样吧,这间屋子以后就封起来,我减免一部分房租,你看怎么样?”
老板娘说:“本来也就只有九个房间,再封掉一个,只剩八个,生意就更不好做了。”
汤万里说:“房租多给你减一点,就这样定了吧!我们俩是老同学老朋友,这点交情总要讲的吧?”
老板娘说:“算了算了,算我倒霉。让你家老婆不要在外面乱说我闲话就好。”
汤万里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对老板娘说:“老板娘,你心可真善,也太好说话了。”
老板娘无奈说:“我同学他也不容易。他身体不太好,下岗后没有正经工作,靠打零工收入供儿子在上海读研。前年他妹妹的女儿得了白血病,花了好几十万最后没救过来,他这个当舅舅的也支助了不少,所以他现在实在是很为难。我能帮就帮他一把。要是这座宅子是别人的,我早就不干了。”
我打趣道:“老板娘,你们俩以前是不是谈过啊?呵呵。”
老板娘有那么点脸红:“咳,高中的时候我们是前后桌,彼此都有那么点意思吧?后来也没说破。他人其实很不错,平时虽然对老婆千依百顺。可是救她外甥女时,还是顶着老婆出了不少钱。”
我心里一动,问老板娘:“他妹妹一家也在南浔吗?”
老板娘说:“是在北京的。”
我陡然明白了,便说:“他的外甥女是不是叫左丹?”
老板娘讶异道:“对啊,你怎么会认识丹丹?”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烟雨阁就是左丹的外婆家,我已经住在她家了,为什么她还让我去找蓝心呢?而蓝心对此却一点不知情啊!
这天下午,春光明媚,我在古镇上看剧组拍了一场戏后,出来遛哒。走到泰安桥附近。看到有个人在墙角支了个画摊,但没有人光顾。他正眯着眼睛在打盹。巨匠叨圾。
我一看此人头发披肩,便认出了他,他就是那天夜里在十字路口烧纸的人!
我走近看。原来他给顾客画的不是一般的肖像,而是死人铅照。在江南一带的古镇上至今还保留着这么一种习俗,老人死后,须得用炭笔画遗照供奉,古时是因为没有照片,老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便找画师给画一张慈容,解放后破四旧,连带铅照也给破除了,到了八十年代,铅照就开始兴起,不过现在画铅照不用对着人画,而是对着老人的照片放大着画就行了。
眼前这个画师就是做这行当的,他在墙上挂了一串作品,都是各式各样的老人,看去瘆的慌。
我站在他面前,轻轻咳了一声,他便睁开了眼。
他可能没认出我来,以为是生意来了,便说:“铅照一百块一张,全镇价钱最公道,一天可取。”
我说:“你这画好简单,要是我来画,半个小时就能完工。”
那人听我这么说,警惕地问:“你也会画?”
我说:“这不就是工笔碳绘吗?有什么难的?看来钱挺好赚。”
那人生气地说:“你年纪轻轻的,什么钱不好赚?可别再来抢老人家的生意了,我们糊口饭吃不容易的。再说又不是每天都死人,生意不好做。”
我笑了:“您放心吧,我不是来抢生意的。那天在镇西十字路口烧纸的人是你吧?”
他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看见我在十字路口烧纸?什么时候?”
我也起了怪了,不知道他反应这么大干嘛?
我说:“不就是前几天,农历十五那天夜里吗?你拿着那么一大叠的黄纸在烧,知道的你在祭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放火呢!”
那老头突然紧张地看着我,那神情绝逼是像见到鬼一样,他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朝我拜了几下:“你快走快走,钱不够花我再给你烧。”
我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尼玛怎么把老子当成鬼了?这老头是精神病吧?
我回到烟雨阁,老板娘看到我就说:“来来来,你不是要看栅庄桥的照片吗?我给你找出来了。”
老板娘进屋拿出一本相册,都是老板娘少女时代照的黑白照片,其中有一张她站在栅庄桥的桥顶,倚着栏杆面露憧憬。
老板娘说:“就是这张,我拍完照第二年这座桥就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