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国长公主颜东晴道:“今日大家济济一堂,大可各抒己见,畅谈两国之未来。”渤海国自从颜东升登基之后,就提倡礼治为先,而且重文轻武,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造就了一帮夸夸其谈的辩士,朝野上下,无论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都可议论天下事,多以此为荣,谈论得大都是夸夸其谈的大道理。
席间站起一人,他乃是渤海国有名的学士李国源,他拱了拱手道:“李某不才,愿抛砖引玉。”
颜东晴微笑道:“李先生乃是我国饱学大儒,您的高见一定要洗耳恭听了。”
李国源道:“渤海大雍乃是兄弟之邦,彼此有手足之情,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窃以为两国的国运兴衰早已同气连枝,渤海疆域所限,发展已达瓶颈,想要继续壮大国力需开拓海上版图,北方乃是突刺和魔黎,其族人生性冷血彪悍,近十年来国力不断壮大,向北发展必然面临层层阻碍,南方大片海域为大康所有,昔日大康强盛之时仗着国力侵占了不少本属于渤海的疆域,现在我等刚好可以与大雍联手将我们的海域拿回来,大雍得其陆地,我们拿回海域,两全其美,相得益彰。”
众人齐齐称妙。
薛灵君淡然一笑,她才不会将这种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的所谓大儒放在眼里,渤海和大雍乃是兄弟之邦?真是笑话,渤海这样的小国何时可以与大雍相提并论了?不过从李国源的这番话中也能够看出而今大康已经衰落到了何种的地步,已经是人人喊打,连渤海国都敢打她的主意了。
一片赞誉声中有一人出声道:“李先生眼光远大运筹帷幄令人佩服,只是先生忘了考虑蟒姣岛了,想要从大康夺回属于我们的海域,首先就要拔除蟒蛟岛这根毒刺,蟒蛟岛不除国无宁日。”
李国源不屑道:“区区一个蟒蛟岛何足道哉,皆因大王乃是一代仁君,念在亲情份上不忍对逆贼下手,逆贼非但不知感恩反而嚣张跋扈,贿赂朝臣,掠夺国民,如今王上痛定思痛,联合大雍大展宏图,必可如秋风扫落叶般清剿蟒蛟岛,此事不值一提。”
又有不少人交口称赞,胡小天听着这帮迂腐学子空口白话的争论,一个个自我感觉良好,不禁感到一阵好笑,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在一片阿谀奉承之中显得格外刺耳,这下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王胖子看到众人都朝这边看来,胡小天却还浑然不觉,心头不由得有些为他着急,偷偷推了他的手臂一把,低声道:“胡老弟失礼了。”
邹庸和两位长公主距离胡小天较远并没有听得那么清楚,反倒是李国源听得清清楚楚,充满不悦地望向胡小天道:“这位小兄弟笑什么?难道你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胡小天笑眯眯道:“李先生高见,李先生高见,在下听到有趣之处一时间难以自禁,先生千万不要怪我。”
李国源道:“难以自禁?老夫的话难道就这么好笑?”他焉能听不出胡小天的话中充满嘲讽。
胡小天道:“王上向来讲究以德服人,以礼治国,李先生刚才的话明显和王上的做法相左啊!”
李国源一张老脸沉了下来,渤海王颜东生重文轻武是出了名的,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发展军队,所以才导致兵力不断削弱,如果他注重军事也不会沦落到征讨蟒蛟岛都要求助于大雍的份上,李国源辩解道:“你难道没有听清楚,老夫在开始就说过,渤海国和大雍之间守望相助,只要王上修书一封,大雍自然会帮忙灭掉蟒蛟岛的贼寇。”
胡小天哈哈笑了起来,这次笑得比上次还要大声,李国源被他气得脸都青了,不过在众人面前还要维持饱学大儒的形象,重重拂了拂袖,以此来表明心中的不满。
胡小天道:“一个人想要在世上生存要靠自己,同样一个国家想要自强自立还得依靠自己,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人和人之间如此,国与国之间依然如此,李先生该不会看不透这个道理吧?”
李国源听他出声与自己辩驳,顿时激起了好胜心,他向前一步走近胡小天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骨肉亲情,什么是肝胆相照?这个世界上不仅有利益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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