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门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温斌生还是顶不住压力命人打开了府门。
坐在地上的男子高举着血书猛的站起身来,满是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怀抱着孩子的温斌生。
温斌生并未理会男人,而是面向一众围观的人,郑重其事的道:“让诸位见笑了,传言不假,在失去珍儿跟一双儿女的整整五年里,在这痛苦的五年时间中,我迎来了我的第一个女儿煖煖,是煖煖让我从这五年的黑暗里看到了一丝希望。”
“不是说温老爷你一直未娶吗?而且还有人说在你府上看到了一个跟你相似的五岁男孩。”
底下不知是谁忽然高呼道。
温斌生面不改色的道:“我府上的确有这么一个孩子,只不过那是我姐姐的孩子。”
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个躬,一脸的追悔莫及:“感谢各位的关心,煖煖跟煖煖娘是无辜的,都怪我一年前想起他们母子三人喝多了,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此言一出,紧攥着血书的男人愤怒的将手中的血书砸在了温斌生的脸上。
他想冲过去撕烂温斌生那张虚伪的嘴脸,可是他却被温家的一众家仆给拦住了。
他眼睛发红的指着扭转局面温斌生,哼哼着想说什么。可哼半天却蹦不出一个字来。
他是哑巴啊!
“身为一个男人,为了温夫人守了五年,也算是情深义重了,难道你们要人家真的终生不娶吗?”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纠结在底下的人便纷纷散了。
不……不是这样的!
男人看着散尽的人,眼底满是绝望的呼喊。
把孩子递给一旁的奶娘,温斌生朝着被家仆扣着不能动弹的男人,冷冷的道:“看来这些年来,我对你还是太仁慈了。”
夜深人静,幽暗的小巷中,是恶犬的狂吠声。
瘫坐在地上的男人拿起手中的棍子对着不远处恶犬的方向狠狠地敲了敲。
狗被吓走后,男子抓起破碗里已经馊了的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紧压着一口气想把眼底的眼泪逼回去,可眼泪却偏偏怎么都止不住。
他哽咽着把那碗跟狗抢来的馊饭给吃完了,仰头看向黑漆漆的天空,他抑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或许是他无力绝望的哭声感染了老天,就连老天也跟着他哭了起来。
哭声杂糅在雨声中,他哭得放肆,哭得酣畅淋漓。
此情此景,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动容,那种悲戚的绝望像是渗透人心的毒药。
“阁主……”
站在巷口看了许久的方瑜可忍不住红了眼睛。
是什么事能让一个七尺男儿哭得像孩童一般无助可怜?
姒绾绾面色复杂的撑着伞,转身走向了与男子相反的方向。
于心不忍的方瑜可焦急的看了眼巷中的男子,转身就跟上了姒绾绾。
“阁主,我们帮帮他吧!”
姒绾绾直视着前方被大雨模糊的街景说道:“他现在需要的是尊严。”
是啊!一个人,特别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会想要第二个知道他的脆弱。
方瑜可动了动唇瓣,到底没有在多说一句。
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希望他能早日振作起来。
过了拐角,就是温府。
早就侯在府门外的管家连忙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