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萦回自己居住的营帐后,仔细查阅医书,修改了治疗疟疾的单方。又亲自取药熬煮,做了不少药丸,准备找些人做对比试验。等忙完这一切已经傍晚时分了。她揉了揉后颈,走出房门,活动活动筋骨。
刚出房门,就见一青年郎君从忠武将军的营房里走了出来。那人身量修长,面白无须,极为瘦削,一双深目兀自打量着孟萦。
孟萦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与元郎有几分相像,但仔细一看又不是太像。自己好像并未见过,遂礼貌地点头示意,往伤兵营走去。
还未到伤兵营,就见简然和白芷往回走来。两人皆面色疲惫,可见是累着了。
三人今日都有些疲惫,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便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
“简然哥哥,伤兵营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水土不服的人不少,打摆子的人也多。还有一些之前双方对战时受了外伤的人,由于伤药不足,一直没养好。”
“我今日调整了方子,用了大量本地的青蒿,做了不少药丸。明日开始分两组给打摆子的人服用,一组用药丸,一组用原来的方子吃汤药,过几天看看疗效如何。白芷负责记录对比人员的脉案和疗效情况。”
白芷随声应下,简然点了点头。
孟萦抬头看了一眼西边的落日,见外面红霞漫天,整个营地如同披上了一层红纱,孟萦看了看夕阳,见并无日晕。她又看了眼东边的弯月,也无月晕。伸出手来,又丝丝北风习来,带有微微凉意。看来明日大抵是晴天无风,明早可能有大雾。自从上次蝗灾之后,孟萦就习惯性地每日观察天象,预测天气,并日日记录下来,以积累经验并适时勘正失误。
日暮将至,营房显得比白日轻松了一些。
不一会儿,卫一过来请孟萦他们回房用哺食,几人用罢餐便早早歇息了。
卫慎初还是如在船上一般,霸占着孟萦的床铺,皆因和孟萦一起睡觉安心。孟萦发现算是摆脱不了他了,他在人前一本正经,严肃认真,不苟言笑。可私下里既霸道又无赖,为了抱着孟萦睡觉不停地搞事,以引起孟萦的关注,搞得她头疼不已。
卫慎言劝说兄长这般做,不合规矩,毕竟他们二人并未成亲,恐怕坏了卫家儿郎的清誉。
卫慎初一向我行我素,丝毫不放心上。
夜半时分,营帐外突然擂鼓呐喊,人声鼎沸,好像敌人来偷袭了。
卫慎初听见外面的动静,立马翻身下床。
孟萦瞬间惊醒过来,意识到可能是敌军偷袭了,她立马起身穿衣。她还没穿好衣服,卫慎初就已经走了出去。
孟萦穿好衣服,出了营帐,见外面果然大雾弥漫,能见度极低。她碰到前来的卫三问道:“校尉,几时了?”
卫三答道:“回女郎,快四更了。”
“郎君呢?”
“将军去了忠武将军的营房,所有的副将都去了。敌军来袭,估计要商议对策。”
孟萦看了看外面的大雾,突然想起《三国演义》里的草船借箭。恐怕敌军前来突袭有诈。
“请校尉带我去见你们将军。”
卫三带着孟萦刚走到忠武将军的营帐前,就被守门的亲卫拦住了,说正在商议军机大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卫三和那亲卫熟悉,让那亲卫通融一下,那亲卫执意不让孟萦进去。
孟萦让卫三自己进去叫他们将军出来,说有事要报。
卫三进去不大会儿,卫慎初就匆匆出来了。他见孟萦在营帐外徘徊,便笑嘻嘻地说道:“这才离开被窝多大会儿,萦儿就想为夫我了?”
孟萦觉得没脸,这就是个二皮脸,在自己这儿,他没脸没皮,总是说些不着四六的话,还让人没办法对他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