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搂着孟萦胡思乱想,也可能是最近熬夜太多,他竟然也安心地睡了过去。
孟萦一觉醒来,觉得被窝里热烘烘的,分外温暖。她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人怀里。她以为是白芷夜里起来,抱她入睡,自己睡糊涂了,拉着他上了床。便有些心虚,抬头看了床上人一眼。
发现不是白芷,竟然是四郎,孟萦惊骇不已。她记得她在隔壁书房睡着了,后来梦到元郎。不会是她将四郎看成元郎了吧!他们的确相像,不过四郎皮肤更白皙,看着青春年少一些。
孟萦一动,四郎就醒了过来。他见孟萦一脸惊骇的表情,心中酸涩,看来她只是接受了大哥,并未接受自己。要不然也不会是这幅表情。
孟萦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还是穿着昨夜临睡前穿的衣服,两人都是合衣而眠。她看着四郎故意问道:“沈家郎君,怎么跑到我的床上了?”
四郎并未回答孟萦的话,而是笑着问候道:“萦儿,新年好。除了府上的人,我算是第一个给你拜年的吧!”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孟萦只好笑着说道:“新年好,沈家郎君。”
她是故意叫他沈家郎君的,她已经猜到他是元郎的四弟,只是气愤他们兄弟二人对她不真诚。
“萦儿,怎么还叫我沈家郎君,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
孟萦摇了摇头,有些生气地说道:“不知道,以前你叫我孟家女郎,如今叫我萦儿,又是何故?”
四郎拉着孟萦的手说道:“萦儿不要生气,是我不对,不该说我是沈微,我是卫慎微,元郎是我大哥。我心悦你已久,上次一别,我深受相思之苦,又不敢给你去信。”
大年初一大早就收到表白,孟萦的脑袋还有些发懵。大曌虽是女子娶多夫,但小叔子表白未来的嫂子,怎么都感觉有点违和。
“郎君不要戏弄我,大年初一玩这么一曲。”孟萦抽出自己的手,跳下床说道。
“不敢戏弄,再也不敢了!我已经受到了相思之苦的惩罚!”他刚说完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祈祷孟萦不要深思。
孟萦听出了话外之音——之前他刻意接近她,本就是存了戏弄之意吧!男女之间的感情,戏弄最是伤人。如果不是自己那时冷静自持,若真是付出一腔真情,岂不是要白白被他耍弄一番?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你的恩情,我自会想办法还上。卫平卫安你也带走,我用不起这样的人。”
四郎见孟萦真的生气了,忙跳下床,上前拉着孟萦说道:“萦儿不要生气,大年初一生气不吉利,你要是气就凑我一顿吧!”说着他就把脸送过来让揍。
“打吧,打完左脸还可以打右脸,反正我脸皮厚,打了也不疼。”说罢便拉着孟萦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看着他长得风光霁月,皎皎如庭中玉树,却偏偏做出一副的无赖模样。再气也发不出来,孟萦抽回自己的手,却拉不动。
四郎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然后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这下好了,本来孟萦都已经消了火,现在这家伙蹬鼻子上脸,竟然得寸进尺。
孟萦的小宇宙瞬间爆发,跳起来拳打脚踢。纵使四郎闪得快,也多少受了些惩罚。他夸张地大叫起来:“哎呀,不行了,大清早就谋杀亲夫啊!”
孟萦气得恨不得撕了他的嘴,他这么叫,院子里的人岂不都知道她夜里留宿外男了?她还不想落个风流成性的名头。
他们的笑闹自然瞒不过白芷。一早他就听卫平说卫家四郎来了,没想到他们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听声音好像自家女郎没有吃亏。
不一会儿,孟萦叫竹清过来帮助梳洗。梳洗罢,孟萦照旧要锻炼一番,绕着花园开始跑。四郎像个小狗似的,跟在孟萦身后,寸步不离。
热身之后,孟萦照例要练习剑法,四郎提议和她对练。两人乒乒乓乓打得热火朝天,出了一身汗,都觉得畅快淋漓。
一起坐下用了朝食,由于孟萦在长安没什么亲戚故旧,新年期间便不是很忙碌。倒是四郎,由于定国公府就他一个主子,他必须早些回去接待亲朋故旧。
四郎知道孟萦春节期间不忙,便嬉皮笑脸地拉着孟萦上定国公府一游。孟萦想着本也无事,便叫竹清在家看门,若有人来,到时派人通知即可。她带着白芷和四郎一起往定国公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