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钟家大郎是个好的,母亲两年前见过他几次,他身材高大,长相俊朗,听说在北地立了战功,已经做到正四品的忠勇将军了。那沈府的十一郎是好,长安哪家的贵女不喜欢他?可他及冠多年都不曾出嫁,可见还是有原因的。我不认为他就非你不嫁了。”
“我从十二岁见到沈郎,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如果娶不到沈郎,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丁燕婉毫无生气地说道。
“胡说,你活着就是为了个郎君?你将丁家置于何地?将你祖父的颜面置于何地?你下去好好收拾一番,明日见一见钟家大郎。你祖父觉得钟家大郎不错,有意结亲。”
丁燕婉见母亲丝毫不顾及她的想法,想到母亲对她的利用,却不肯兑现承诺,哭着说道:“母亲利用我对付沈家,推那孟家女郎入水,我也被淹个半死,丝毫不见母亲心疼。还与祖父在朝堂上攻讦沈家,让沈家厌恶我。让我怎么能娶到沈郎。我恨你们,我是你的孩子,你都利用我!是不是我被淹死了,你正好让你最喜欢的女儿顶上我的位置?既然都利用我,那你为何不让妹妹娶那钟家大郎,干什么打我的主意。”
丁信芳被丁燕婉的话气得发抖,指着她吼道:“你个不孝女,非要气死我不是?你身为嫡长女,家中的一切资源都给了你,你享受了相府的一切,不应该为相府做些事吗?你妹妹身为庶女,我让她与谁订婚,她都不会像你这般挑三拣四。你觉得侯府的嫡长孙可能嫁给相府一名不文的庶女吗?”
“你回去吧,明日收拾好,别让你祖父和钟家发现不妥。否则你祖父生气起来,我都拦不住,也救不了你。你若被你祖父弃了,他选择你妹妹,到时,你别说我们偏心。”
钟家和丁家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萧瑾瑜那里,他记得上辈子丁钟两家也是在五月中旬传出联姻,当时钟维朗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丁燕婉虽极力反对,但后来入秋后,十一郎因故离世。年底丁钟两家结亲,丁燕婉娶了钟维朗为正夫。
这辈子,他们依然有意联姻。看来早就勾结到一起了。不过这辈子,钟维朗和丁燕婉各自有了心上人,不知道丁钟两家还会不会像上辈子那样顺利联姻。
萧瑾瑜觉得不能让钟维朗觉得孟萦死了,于是让人照着他画得孟萦的画像,经过特殊处理,只能看出画中人与孟萦有两三分相像,但并不真切。几经周转,画像传到了钟维朗的人手中。
那画像在第二日一早就到了钟维朗手上,他见那画中人如林中仙子一般巧笑倩兮,宛若天人,看得他眼眶发热。他的人还得到消息,孟家女郎只是受了伤,在暗中养伤,待到伤好就会回到家中。
昨夜靖安候府闹腾到半夜方歇,母亲对于王季陵的纵容让他这个嫡子侧目。母亲被逼着发誓,不再对孟萦出手。他怎么没早点想到请王季陵出手,直愣愣地对上母亲,被她责骂,还泼了一头的茶水。
至于那右相家的大娘子,见一下又何妨,反正他是不会嫁给她的。
孟家女郎还要参加科考,她迟早会露面,反正科考之前她不会娶亲,以她的性格,他也不同担心她会先生出庶长女来。至于孟萦会不会娶他,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看上的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或用尽什么手段,她最终都要与他在一起。
钟维朗放心大胆地去了右相府,觉得只要他拒绝配合,这亲事准成不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被那丁家大娘子嫌弃了,且被她骂得一文不值,真是丧气透顶。
她也不看看她什么德行,若不是华服加身,又是右相的孙女,谁会看上这黑炭?钟维朗心中郁郁不平。他看不上丁燕婉可以,但丁燕婉不光看不上他,还骂他是粗糙野蛮的武夫,只知道打打杀杀,琴棋书画诗酒花,一窍不通。
丁燕婉的怒骂让钟维朗一时接受不了,不是接受不了丁燕婉不喜欢他,而是怕孟萦也这般嫌弃他。毕竟丁燕婉与孟萦同在国子学读书,孟萦那般学问高深的女子,满身的书卷气,会不会也如丁燕婉一般嫌弃他?
钟维朗在长安呆了半月左右,便返回了北地军营。在长安这半月期间,他几次夜探孟府,都空手而归。军令如山,不容他过长滞留。他让人继续盯着孟府,一旦有消息,立马传给他。他又暗中留下两个人保护孟萦,若是母亲再对孟萦出手,立马告诉王季陵,请他代为周旋。他准备明年殿试之前返回长安,到时与孟家女郎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