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世安苑,孟萦回了正院,她还要与萧瑾瑜商议搬到墨韵堂。
萧瑾瑜见孟萦回了正院,立马开心地上前搂着孟萦的腰。他请她明早等他下了早朝,与他们一起去庄子上。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孟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这么做的是有原因的,他从未见过白叠花丰收时的景象,也想看看孟萦如何利用白叠花做出新东西来。
两人好几天不曾在一起,萧瑾瑜一眼就看到了孟萦心口多出来的红痣,他知道那是卫家独有的感应灵虫。
他伸手摸了摸,那颗红痣如同少女羞涩一般,变得更红了。
他轻笑一声问道:“娘子这颗红痣可是卫家四郎弄出来的?”
“别提四郎那个坏人,趁我昏迷给弄了这么个玩意儿,又取不下来,让人心烦。他说对身体无碍,谁知道有没有碍?”
“应是无碍的,它有感应的功效。卫家主母身上都会放这么个感应灵虫。卫家祖上是四房人,这些年,一直是卫家嫡系老大袭爵,保住家族荣耀;老二和老三入伍,建功立业;老四则要打理家族庶务,教育子女,维系家庭。故而,这感应灵虫便一直在四房手中。”
“我只知道卫家长辈三人在西平郡为国捐躯,从未听人说过另外一个人。难道他是四郎的爹爹?他不会是早逝吧?”
萧瑾瑜点了点头道:“他出生先天不足,不能习武,一直养在寺庙里。幸好,他不用像兄长那样决战疆场,只能在京中用好药养着。定国公府娶妻后,他才回到京中。他是个非常聪慧的人,后来定国公府有了子嗣,他竭尽所能地培养卫家大郎二郎和三郎。四郎出后,那会儿他身体已经不大好了。四郎三岁的时候,他就过世了。故而京中知道他的人不多。他去世时,他的三个兄长要常年驻守西北,四郎算是他母亲和兄长们养大的,他跟兄长们的感情特别好。”
“卫家郎君们还真挺不容易的。”孟萦感慨道。
萧瑾瑜:“娘子这就同情他们了?要我说,他们算是最幸福的,因为家中人员简单,家中长辈们是亲兄弟,对他们一视同仁,卫家从没有出现过残害子嗣的事情,哪像我们这些家族复杂的孩子,事事都要小心为上,唯恐遭了算计,一着不慎,连性命都丢了。”
孟萦:“嘿,经你这么一提点,还真是那么回事。”
萧瑾瑜:“好了,不说卫家的事了,说说我们的事吧!”
孟萦:“我们有什么事?嗯,唔,唔,别乱动……”
两人亲密交流一番过后,孟萦提出搬到前院和后院交界的墨韵堂。萧瑾瑜虽有些不舍,但他也能理解。毕竟孟萦已宿在正院快百日,她不可能一直住这里,她也该有自己的院落,这样大家彼此都方便。
孟萦决定从庄子回来后,便搬到墨韵堂。这几天就让人将墨韵堂收拾出来,那个院子的大书房,让孟萦非常满意。
八月十九一早,孟萦他们等萧瑾瑜和沈灵均点卯告假回来,立马就出发往庄子里去,因着要摘棉花,这次带去的随从不少。
到了庄子上,他们见到雪白的花海,震惊不已,上次看到的粉色和鹅黄的花朵,都变成了云朵一般洁白柔软的絮朵。摸一下,软软的,还带着股太阳的清香味。
孟萦见棉桃已经差不多开了三分之一,便立马组织人手,将已经全开的棉花,赶紧从枝头摘下来,还有未全开的棉桃,再过几天才能采棉。
这次因为种子少,棉花种的稀疏。空气流通好,病桃和黑桃就少了,再加上田地采光好,日照充分,单株棉花的产量不低。
众人跟着孟萦下地采棉花,虽有些辛苦,但也不亦乐乎,算是难得的农家体验。
大半个下午下来,又有众多侍卫和奴仆帮忙,三十亩地里已开花的棉桃全部采摘完毕。剩下未成熟的棉桃需要分几次采摘。
孟萦趁着天气好,让人将不太干燥的棉花晒干,然后将棉籽取出来,留作来年播种。
孟萦看着半间屋的棉花,差不多有三百斤,这棉花还能采几茬,整个下来,今年大概能得到将近一千斤棉花,棉籽能得六百斤左右。这样明年就能种二百多亩棉花,再得的棉籽才能更多,逐渐推广棉花的种植。
有沈灵均在,他在孟萦的指挥下,很快做了十几个弹棉花用的线弓。孟萦试着用了用,很好用。
于是,很快孟萦就看到一屋子的人在那里弹棉花。
那场面太诙谐,看得孟萦哈哈大笑,可笑着笑着,她就泪流满面。
上辈子她和奶奶也是这样弹棉花,然后用棉絮套被子或做棉袄。剩下的棉絮,做成棉条,然后在夜里,她听奶奶摇着纺车入梦。
现在看着上辈子熟悉的场面,怎能让她不感伤?
萧瑾瑜见孟萦泪流满面,他猜测,她可能想起上辈子的伤心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