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折腾得太过,第二天清晨,孟萦是被小鱼和乐水吵醒的。她们像往常一样早早醒来,孟萦困得不行,可这两个小宝贝太能折腾,孟萦只好让十一郎过来,将她俩带出去吃早餐,她再睡个回笼觉。
待到孟萦醒来,已经半上午了,孩子们都已经吃过饭,在院子里玩耍。
十一郎带着早餐过来叫孟萦起床,顺便问问何时出发。
在十一郎叫孟萦起床的时候,四郎的人已经打听出前往金城郡的路线出了岔子,恐怕得绕道而行。因为陇西城外的翠云山闹白虎和匪患,危险异常,让人不敢过山。
这让四郎颇为不解,他带着娘子和孩子外出,安全肯定是第一要务。西北虽民风彪悍,但这么些年陇右道在卫家的掌控下,纵有山匪,也没这般明目张胆地占山为王,完全不让人通过翠云山。
若是他们绕过翠云山,恐怕要多花三四天时间,直接穿过翠云山,两天时间就能到下个城镇。他作为定国公府的四郎君,肯定不能绕道,若是让人知道,还不要让人笑掉大牙。
四郎拿着定国公府的帖子,直接去了陇西县衙。
经县令介绍,四郎这才知道,原来这帮匪徒是今年年初才到翠云山的,起初翠云山附近村子青壮劳力外出狩猎,陆续失踪了不少人。村子里派人去山里寻人,寻人的人也不见了。且寻人失踪的人中,还有一些年轻的娘子,一同不见了。
经过几次人员失踪,翠云山附近村子只剩下老弱病残,没想到山上的野猪竟然还三番两次到村子里祸祸。如此一来,村子里的人只好拖家带口逃离翠云山。
等这些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翠云山便没人敢进了。传言说山中有白虎,又有土匪趁火打劫,若过翠云山,最好绕道而行。
陇西县令之前派人过去剿匪,没想到匪没剿成,反而损失了不少兵勇。这些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都消失在翠云山深处。
四郎派暗卫去探探翠云山的底,他得了消息便回旅馆的客院。
且说孟萦被十一郎叫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赖床不肯起。
十一郎很少见到孟萦这般慵懒闲散,一时心里痒痒的,非要闹着照顾娘子。
孟萦便在床榻上当巨婴,被十一郎喂着用了个早午餐。她用完餐,十一郎又给她束发描眉。两人正嬉笑打闹间,四郎回来了。
“娘子,我们恐怕要在陇西城多待上几天了。”
“为何?难道翠云山的山匪真的不允许人靠近?”
“娘子如何得知?”
“冉郎那边传来的消息,这都半年了,陇西县令还没剿匪吗?”
“他们恐怕不简单,不是普通的山匪。”
随后四郎将他得到的消息跟孟萦和十一郎说了。
“还真是奇怪,那么多青壮劳力失踪,他们去了哪里?总不会被迫成为山匪吧?世道安宁,若他们不愿与匪徒为伍,总能逃出来,可这么久都没有人逃出来,不觉得很奇怪吗?”孟萦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十一郎:“娘子,这些人总不会被杀害吧?”
四郎:“不太可能,我觉得这些人是被抓起来了。”
孟萦:“这个简单,这么多人在翠云山,总要吃喝,从他们采购的物品数量,大抵能推算出山中有多少人。”
十一郎:“他们抢劫过路的商人和百姓,还真不好推测山中人数。”
孟萦:“过路商队和百姓,有谁会带大量粮食入山?平日他们吃用都要从城中采购,一定可以推测出山中人数。一会儿我让人传消息过来。”
四郎:“我让人去探探山中情形,晚些时候他们回来,我们再商议。”
孟萦:“我总觉得他们在搞大事,肯定不是一般的山匪。会不会翠云山中有矿,而那些失踪的人则是强逼着挖矿去了?”
四郎,十一郎:娘子想得真多。
看着四郎和十一郎一脸的不认同,孟萦反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四郎:“娘子知道翠云山是什么山吗?一大片黑乎乎相连的山脉,能有什么东西?之前有懂矿的人都看过,没发现翠云山出产什么?主峰山顶有座黑风岭,连石头都是黑黢黢的,常年刮着邪风。难不成出产的是山上的黑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