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安顿好十一郎和孩子们,立马带着四个暗卫返回陇西,为了赶在钟维朗之前进入陇西城,他们累死了几匹好马,这才堪堪赶在了钟维朗前面,连夜翻城墙进入了陇西城。
孟萦正在房内歇息,突然房间多了道气息,她倏地睁开眼,发现四郎正俯瞰着她。
她一惊,以为孩子们出事了。
四郎直接扑到孟萦身上,闻着她身上散发的芬芳,他才能放松他一直紧绷的神经。他快累散架了,一天两夜没合眼,连吃东西都是在马背上的。
“娘子,快起来,我们要连夜出陇西城。钟维朗明早一入城,到时我们恐怕就走不了了。山中之人可能是靖安候手下的兵丁,钟维朗发现娘子路过陇西,他一直追着我们,发现青枝扮做娘子,便知道你独自留在陇西城了。”
听四郎这么一说,她便立刻起身,换了夜行衣,准备立刻出门。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喧闹声,前院店铺的大门被人拍得啪啪作响。
孟萦暗道不好,立马将房间简单收拾了一番,拉着四郎进入了暗室。
暗室狭小,四郎抱着孟萦,将脑袋放在她肩上,双手不老实地乱摸,到处煽风点火。孟萦气得掐了他一把,他这才老实下来。
四郎听着外面的动静,心说,钟维朗这厮真是心急,竟然拿着手令半夜入城了。他为了早些见到娘子,还真是猴急。
赵掌柜内心焦灼,一边让人去通知孟萦,一边穿着衣服说道:“稍等,稍等,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赵掌柜的刚一打开门,门外便涌进来一列队兵丁,将赵掌柜的吓了一跳。他对着钟维朗见了个礼,恭敬地说道:“军爷有何需要小老儿做的?小人定当尽心竭力。”
钟维朗看了赵掌柜的一眼,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孟家萦娘呢?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赵掌柜的后背立马就冒了一层冷汗,他强装镇定道:“军爷弄错了吧?家主娘子来陇西了吗?主子并未传信给小的。”
钟维朗见赵掌柜的不肯说实话,便一把推开了赵掌柜的,径直往后院走去。
他循着气息便走到了孟萦住的厢房,他让人等在外面,独自进了房间。
钟维朗见床榻上被褥叠好,好像没有人睡过一般,并未见到孟萦使用的物品,但空气中散发的气息骗不了他。
他拿起孟萦刚才睡的枕头,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真香啊,素雅中带着恬淡的药香,让人安心,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摸了摸床单,突然对着窗外喊道:“王三,去将猎狗带来。”
孟萦心说不好,一会儿猎狗来了,以它的鼻子肯定能发现她和四郎。她摸了摸袖袋,里面的药粉还在。
钟维朗拍了拍枕头,躺了下来。喟叹道:“真舒服啊!萦娘,你为何总是躲着我?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躲在暗室的孟萦见到钟维朗这般行事,如同一个偏执的疯子,让人心惊胆战。
钟维朗躺下之后,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四郎知道,钟维朗一路上也没休息,他们才能前后脚到陇西城。他们一样疲累,此时正是逃出去的好时机。若是等到猎狗被带到,他和娘子再逃就难了。
孟萦在暗中捅了捅四郎,让他掏出火折子,她取出药粉,用铜管顺着墙壁上挂着的画,吹到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