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在一个装修的还不错的房间里面,有彩色电视机,还有地毯和墙纸,房间很大,桔色的灯光暖暖的,一个头发长长的,身子长长的女子,坐在我床边,趴在我床上睡着了,我知道那女子是陈洁。
我用力弯了弯脚趾头,发现脚似乎恢复了正常,并没有其他什么异样的感觉,我心里顿时轻松了起来,一阵幸福,在心间荡漾,这世界是美好的,我,是幸福的。
我看着陈洁趴在我床上酣睡的样子,发现陈洁是那么可爱,那么善良,我不忍心惊动她,可惜我又睡不着,便索性在床上回忆着往事。
我记得在我昏倒的时候,似乎梦到了爸爸,爸爸还是那个样子,一张刚毅的脸,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正在田地里面犁田,我家那时候是头母牛,力气不大,走路很费劲,爸爸不舍得用树枝抽打母牛,便一直用力的大吼着,让母牛前进,没到农忙的季节,爸爸的声音就都是嘶哑的,那都是爸爸犁田和耕田的时候,吼出来的。
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过世了,所以我对爸爸的印象不深,脑子里面,似乎仅剩的,就是爸爸犁田的画面,其他的,都是关于母亲的深深的烙印。
我记得在我童年的时候,有几年,每到过年前的几天,家里外面就会有一直猫在那里叫,像小孩子哭一般,叫得极其凄惨,每每到那猫一叫,母亲就会换上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把头发梳理整齐,然后出门,经常都要两三天才会回来,每次回来的时候,母亲就会带很多东西,那都是大城市才有的东西,那时候我听说过外婆和我讲的一些关于死去的人变成动物回家的故事,就老是想着,爸爸会不会就是那只猫,到过年的时候过来是呼唤母亲,让母亲出去和他会面,然后几天后,母亲再回来。
后来,母亲经常会和我说些关于父亲的一些琐碎的事情,母亲一般都是喝了点酒后,才会和我说关于父亲的事情的,说起父亲的时候,脸上都是一脸的幸福,我记得母亲摔倒在山崖后,似乎想和我说你爹的,但是说出来你爹后,马上又改口了,说别的事情了,而且,老舅婆也曾经和我说过,说你爹死得蹊跷,你爹身体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死了,之类的话,老舅婆似乎也有些怀疑父亲的去世,不过,我想,那些可能都是我因为失去父亲,所以对父亲的一些幻想吧。
我想着这些事情,想着,想着,门突然开了,严座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到睁开着眼睛的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脸的阴霾,瞬时间烟消云散,严座发自肺腑的笑了起来,说天藏,你醒了,终于是醒了,你等下,我去给你弄碗姜汤,先散下寒气。说完就打开门出去了。
严座一出去,陈洁也起来了,看到我醒过来了,陈洁一下子扑倒在了我身上,喃喃的说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从陈洁和严座的反应看,好像我是垂死之人,突然复活一样,他们表现的似乎有些夸张。
严座很快熬了一碗姜汤端给我喝,喝完后,我浑身出了一身大汗,我又去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我看着我的脚,上面的皮肤竟然神奇般的痊愈了,一点疤痕之类的都没留下,只是那些脚毛,全部没有了,还有,我脚心的那几颗北斗七星,这时候也变了颜色,变成红色了,血红血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