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旁边的林荫路下,一辆辆车子停在路边,人来人往,烟火气十足,看来这是个挺受欢迎的公园。在一辆辆车子中,有一辆很不起眼的车子里,坐着一个人很起眼的人。他一身黑衣,带着墨镜,笔挺的领口服帖的衬在小麦色的修长颈部,脸部的线条英俊硬朗犹如刀裁笔刻,整个人一股凌冽冷硬的气质,和周遭的烟火气形成强烈的对比。他微微弯曲的修长手指上带了一枚戒指,他时不时的细细的摩挲那枚戒指,那动作中的轻柔珍重,和整个人冷硬气质很不协调。
他旁边坐着一个年轻人,也带着墨镜,但是穿着很随意休闲,微卷的头发随意的张扬着,发下是白皙的皮肤,活像一个刚睡醒的少年。两个人的风格反差如此之大,竟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聆听大人的训导。
“肖总,好久不见。”那头发微卷的人是陆昊宇。
肖锦年微微点头,沉声说:“人找的怎么样?”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肖总的耳目。”陆昊宇隐去笑意,看着对面强悍冷硬的男人。
“看来,你们陆家是铁了心的要和陈氏决裂?”肖锦年看向陆昊宇,深色的墨镜下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觉嘴角一抹笑意。
“是,我哥岂会屈居人下,这是他早就定好的计划。”陆昊宇冷静的说。
“你们从四年前就用新海集团布这个局,国内进展不顺,如今来到国外,知道要先找人手了。”肖锦年缓缓的说着,英俊的面颊冷硬异常。
“陈氏业务线庞大,靠我们兄弟两是成不了事的,但是国内太敏感,找到人也不敢用,所以我才来国外,想从国外入手。”陆昊宇一脸平静,毫无隐瞒。他知道,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最聪明的就是说实话。
“你做的了主吗?”肖锦年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
“当然,我完全可以做主!陈氏和陆氏不是共生,是绞杀。如今是我们陆家这根藤蔓收紧的时候了。”陆昊宇瞬间眼神冰冷,再不是那个没睡醒的少年。
肖锦年薄唇紧闭,望着窗外,平静无波的说:“肖氏愿意为这场绞杀助力。”
“肖总,能和肖氏合作,我们陆家求之不得,可是我们担心肖总要的东西给不了。”
“你知道我要什么吗?”肖锦年微微瞧着陆昊宇。
“肖氏富可敌国,不管是财富、权势、背景,您都不缺!我们就是不知道你要什么,所以不敢贸然合作。”陆昊宇一脸真诚。
“陈氏的利益我一分不要,我只要一点,陈氏从这个世界上抹掉。”肖锦年面无一丝表情,好像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陆昊宇面色微变,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略显慌张的说:“违法的事情我们陆氏是不会做的。”
肖锦年不由的勾起唇角,修长的手指又在细细摩挲那枚戒指,“违法的事情没人会去做,你们只要做你们想做的事,其他的自会有因果。”
肖锦年微微抬起下巴,脸部线条瞬间收紧:“肖氏和陈氏的恩怨必须在我这里结束!”
“敢不敢接?”肖锦年拿着一份资料放在陆昊宇面前。
陆昊宇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刚一翻开就瞳孔放大,一脸震惊:“这是陈氏在国外的核心业务线,还有采购商,经销商----”
肖锦年微微点头,淡淡的说:“陈氏重头业务多在国外,国内不过是地产生意,地产这块有御景天死死咬住,你们不必花精力。这份名单里的人你可以放手去用,这三位是猎头,陈氏每年七八月份都会有招聘,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陆昊宇一脸感激的看着肖锦年,连日来他跑了多个学校,就是想物色一批人手安插在陈氏,可是这样的人手培植起来太难了,忠心耿耿的更难。而肖锦年给他的这批人,实在是雪中送炭。
“肖总,我不明白,您的这些准备,已然万全,击垮陈氏易如反掌,为何迟迟不动手,却要和我们陆氏合作。”陆昊宇满眼疑惑,认真的看着肖锦年。
肖锦年微微一笑,又不自觉的摩挲那枚戒指,他缓缓说道:“因为陆昊天,陆昊天就是绞杀陈邦达父女的那根绳索。”
陆昊宇还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肖锦年。肖锦年微微低头,淡淡的说道:“肖氏和陈氏是世仇,我不管将陈氏击垮多少次,陈邦达只会越挫越勇,可是陆昊天不一样,他首先会绞杀陈意茹,其次便是陈邦达。”
陆昊宇怔怔的听着,猛然大悟,又一脸钦佩。
“人心不管再狠厉,总有他承受不住的那根绳索,陈意茹的绳索是陆昊天,而陈意茹又可能是绞杀她老父的那根绳索。”肖锦年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再讲述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
陆昊宇忍不住点头。
“你们陆氏兄弟宅斗的烟雾弹可以继续放下去,陈氏父女越信任陆昊天,就会败的越惨烈。”肖锦年面如寒霜。
陆昊宇点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