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哥”慕展颜轻声呢喃,莲萼般的小脸蹭了蹭枕头,又低喃一声:“肖大哥。”
肖锦年轻叹一声,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凝望了好久才转身离去。
当肖锦年推开山下一栋别墅的大门时,程峰还在加班。他一看到肖锦年,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立马站的笔直。肖锦年手一挥,示意他坐下。
程峰乖乖的坐下来,还没等肖锦年问话,就一五一十的将慕展颜的计划和盘托出。末了,他还不忘补一句;“肖总,展颜最近真的挺不容易的,荣恩资本撤资,你们肖家也不管了,她都开始典当首饰了。那个叫锦玉的,还说她根本没有和你结婚,要不是我们要封闭实验,她早就搬出肖慕园了。”
程峰最后一句话,无异于醋火上浇油,肖锦年那颗稍有些平复的心,立马又燃烧起来,可是他清贵的面颊上依然无丝毫表情。
“我知道了,展颜这边有什么动向,你及时给我讲,不要告诉她我回来过。”
“好,肖总。”程峰狗腿的点头。
肖锦年悄无声息的走了,慕展颜一大早就去了无量山研究所,研究所仅剩的几个同事都知道了慕展颜和保罗的赌约,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和保罗死战。
他们都是和罗云阳去过缅甸的人,见识过罗云阳的胆识和义气,自然热血沸腾。尤其是多吉,和罗云阳亦师亦友,如果能让保罗三跪九叩,就算豁出命他也愿意。
慕展颜对研究所的士气,大感欣慰。可是回到日本的肖锦年就没有那么欣慰了,只有满肚子的火气。
他没想到,慕展颜竟然因为肖锦玉的一句话就要搬出肖慕园。看来,她是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女主人的位置上,十几年的感情还经不起一句话的考验。
“好像越是陪在她身边,她越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肖锦年语气沉沉。
“又发生什么事了?”牧远盯着肖锦年。
“慕展颜因为我们肖家人的一句话,就要搬出肖慕园,好像她从来没有意识到,她是我肖锦年的妻子,十几年的感情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只是一句话,她就要搬走。”肖锦年英俊的眉眼微微眯着,眼神里晦暗不明。
“肖总,我想你大概是忘了,展颜为了你的尊严,不惜以颈触刀,血溅当场。我是个粗人,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才叫情比金坚,我只知道展颜这份烈性,别说女人了,就算男人也没有几个。”牧远的语气严肃郑重。
肖锦年的眼睛快速眨了下,不禁微微低下头。
“你和展颜在一起十几年,可是你刚才说“你们肖家人的一句话”,可见你也没有将展颜当做自家人,你们肖家是世家大族,你虽然爱她,但是也许你从骨子里并不认同她,她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很多事情都会当做理所当然,都会不自觉的索取更多,而忘了给与。你有没有想过,慕展颜只是为了你向陈邦达一跪,就不惜豁出性命,难道她自己就没有尊严?!她为什么要忍受你们肖家人的一句话?在我看来,半个字都不应该忍受。还有,就算她搬出肖家的园子,难道就代表她对你没有感情吗?!以肖总的身份,想找个守着你家园子的女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反而像展颜这种主动搬走的,恐怕没有几个。“
牧远这番话说的非常不客气,肖锦年尴尬不已,清贵的面颊也微微僵住。
“你们分开了那么久,又没有联系,你心里本就疑她,再加上她行事向来不周全,你这样想也可以理解。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觉得委屈了,或者倦了,不妨就和展颜明说,以肖总你的心机,展颜是永远也猜不透的,再加上她向来不愿意揣摩人心,难免也会心里委屈。”
牧远瞧着肖锦年,漆黑的眼眸犹如静水深潭。
肖锦年略显尴尬的笑了下,沉声道:“怪不得展颜对你念念不忘,从你有这番见识,自然能得她青眼。”
“我和她年少相识,她是什么性子,我最了解。可是纵然她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我也不愿她受半分委屈,还请肖总谨记,当初你为何要和她在一起。”
肖锦年微闭双目,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