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该休息了。”揉着太阳穴，傅千颜自己盖好被子，“你快出去吧。”

蔺锦言嘴角一翘，关门时不忘再叮嘱一遍，“记得吃药。”

*

“主子，麒麟剑被一个女人夺走了。”

龙荀握笔在宣纸上翻飞的手顿了下，“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好消息。”声音清淡如水，半丝情绪不可分辨。

“她是谁？”良久，龙荀放下毛笔，看向对面那人。一双凤眸同他的声音一般，清冷又寡淡，只一眼便能叫人如深陷冰窟，再无生还之力。

“属下已经派人调查，很快会有消息。”

“龙珏害死了璃茉，你难过么。”他轻声道，眸中翻起的情绪不知是痛苦还是愤怒，“你要记住这种痛，早晚，我会让你亲手杀了他。”

“是。”

“下去吧。”

空荡的书房，龙荀看着宣纸上龙飞凤舞的“龙珏”二字，重新拿起毛笔，抬手却迟迟未落。

少时种种历历在目，任何一个片段都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进心脏，而那痛于他又远远不够，于是利刃在心脏里面不断地翻搅。搅的血肉横飞。

“龙珏。”他声音始终听不出感情，握笔的手一松，毛笔啪嗒一声摔在桌上。

黑色墨水在纸上晕染，将“龙珏”二字毁的变成一团污迹。

龙荀只是看着，直到那字再也瞧不出什么痕迹，才将手反背身后，踱步离去。

风吹过，宣纸沙沙作响，沾着墨水的毛笔滚了几滚，案几上一片狼藉。

*

多情山庄。

若水在草坪上捉蝴蝶，茯苓被她笨拙的动作逗得捧腹大笑，连腰都站不直。傅千颜抬手朝蝴蝶的方向一弹，那蝴蝶便飘飘摇摇地坠了下去。

若水捧着双手将它接在手心，困惑地盯着它看了又看，不明白为什么它突然掉下来。

小心翼翼的在蝴蝶翅膀上抚摸着，若水稚嫩的声音满是爱意，“小蝴蝶，你是累了吗？”

“千颜，你又错了。”玉茯苓走到傅千颜身边，“若水只是在享受追逐蝴蝶过程的乐趣，并不是捕捉到它们后的快感。”

傅千颜眼皮翻了两翻，“你又知道？”

“不才，比你多知道那么一点。”玉茯苓故意挑衅着说完，已经把视线落到了不远处还在和蝴蝶沟通的若水身上，朗声道：“若水丫头，你看谁来啦。”

若水疑惑地转头，见到树下站着的淡蓝色身影，眼睛登时一亮，欢喜地大叫起来。

“娘亲姐姐！”

傅千颜笑着弯下腰接住朝自己踉跄冲过来的若水，“欸……若水丫头又重啦。”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对着她那粉嫩的小脸亲了又亲，喜欢来喜欢去却怎么都喜欢不够。

“娘亲姐姐，若水好想你，茯苓姨娘说你有事要忙，可究竟什么事能比若水还重要？”

“哟哟哟！看我们若水丫头还吃醋了。”傅千颜捏着小若水的鼻尖左右摇了摇，满是笑意，“什么事能抵过咱们的小若水呀？你可是娘亲姐姐的掌上明珠。”

“真的？”若水学着傅千颜半信半疑的样子，偏过头只把眼睛瞥过去看她，“除非娘亲姐姐午饭后带我放风筝。”

“哟！你看她这眼神，竟是在学我啊。哈哈，怎么能这么可爱。”傅千颜高兴地仰头大笑，结果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她紧跟着倒吸了口凉气。

玉茯苓立刻察觉到异常，抬手刚想说话，却被傅千颜一个眼神阻止。

“真的没事？”她轻声问。

傅千颜灿灿一笑，“没事。”说着又把头转向若水，宠溺的问：“小丫头一会儿想吃什么呀？你说起午饭，娘亲姐姐一下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