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鸢声音淡淡,收了琴,踱步走到饭桌前,拿起筷子,不急不缓地吃起来。
那女人被林芷鸢一句话怼的说不出话,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十分尴尬。
傅千颜嘴角微勾,心里道:“这林芷鸢还真是想的透彻,不过如此直白的将实话说出来,也不怕在自己的子弟面前跌了份。”
林芷鸢吃了几口菜,看那女人还没下去,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还有什么事?”
那女人愣了下,忙道:“绣绣下午跟踪那女人过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弟子担心,担心绣绣她……”
“你担心她已经被杀了?”林芷鸢问。
那女人暗自深吸口气,道:“是。”
林芷鸢哼了声,好似那绣绣跟自己并不相识,道:“那你担心对了。”
那女人身形一怔。
林芷鸢道:“你们根本不是那丫头的对手,擅自过去找她,不过飞蛾扑火,以卵击石。我早就警告过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她既然过来,自是会上门找我,到时候有我在场,你们自不会因她受伤。但你们却没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那女人道:“师父,我们只是不想让师父你亲自出手。那女人和师父你的地位千差万别,便是她师父都不能跟师父你相提并论,她又有什么资格过来挑战咱们整个鸳鸯门的威严!”
林芷鸢放下筷子,清冷的眸子突然看了那女人一眼,道:“承君,你对那丫头的成见,似乎比为师我还要大啊。”
那叫承君的女人道:“师父,弟子生命垂危时候受你相救,才能活到现在……”
“那就继续这样好好活着。”林芷鸢直接打断了承君的话,淡淡道:“别想着怎么去送死。”
承君脸色又青了几分,不能理解道:“师父,先发制人而后发受制于人啊。”
林芷鸢道:“不用你提醒我。”
承君手紧紧攥成拳头,却知林芷鸢的性子从来如此,听不见旁人的意见。
他们越是劝说她怎么做,她就越会反其道而行。
就算明知是错的,也不会更改自己的决定。就因为自己是鸳鸯门的掌门,自己的想法就必须跟所有人的不同。
而鸳鸯门上下也必须全部遵从。
林芷鸢的独断专行,一直让鸳鸯门的弟子们扼腕叹息,却无能为力。
“没事就下去。”
承君见林芷鸢又吃起饭来,心中疲惫,轻声道:“师父慢用,弟子告退。”转身退下。
轻轻关上门,承君看着那初生的月,满目怆然。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终究是什么也没能改变,抬步离开。
傅千颜从暗中走出来,瞧着那承君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眼房间里林芷鸢那黑色影子,讳莫如深。
这个师父如此专横,不听忠言劝阻,叫人寒心至极。就算今日她不出手,鸳鸯门也安定不了多久了。
风起,吹动傅千颜额前碎发,她身形一闪,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