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态度自然是让郑砚山更加愤怒,甚至一发不可收拾,恨不得把整个大殿都给拆了。
龙珏的说法倒也简单,只一句,便是“在尸体还没发现之前,郑国公还是冷静一点的好。毕竟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人因为一时怒火上头而冲动说出去的话,可是最后怎么后悔也回不去的。”
郑砚山气的脸色铁青,众臣们也都是后背发冷,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要知道,郑砚山可是大渝的中流砥柱,也是先帝亲封的辅政大臣,别说说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就算是皇帝,也得对其有三分恭敬。
平时宣帝也没跟郑国公这么说过话啊?
怎么今天,这是怎么了。
所以,郑国公也是太冲动了,就算他是辅政大臣,也不能有恃无恐,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
他们毕竟是君臣之别,以下犯上也是死罪,宣帝没有直接叫人把他拖出去,就算够意思了。
但如果两个人都是这种丝毫不退步,寸土不让的态度,局面似乎就真的尴尬,且僵持,让人完全不能控制了……
众臣们都低着头,也不敢搭话,这个时候,谁要是敢出口,不是向着宣帝,就是向着郑国公,反正肯定得得罪一个。
只要脑子正常,没有的失心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但唯独一个人,可以说话,而且可以完全表明立场,那就是一直被宣帝迁就和宽恕的兄弟,湘王龙荀。
龙荀突然上前一步,道:“陛下,所谓无风不起浪,就算是流言蜚语,也得让他们有捕风捉影的机会。显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或许没有传言的那么严重,但也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至少那人将郑铭抓走的事,是确凿无疑。那如果她们没有伤害郑铭,大可在这种时候把郑铭放出来,只要郑铭被安然无恙的送回国公府,外面那些流言蜚语自然就会不攻自破。
“确实,郑贵妃三番两次想要杀害玉茯苓是错,但她也因此受到了惩罚,如今人都已经死了,而玉茯苓也已经安然无恙,好好的活着。
“就算是愤怒,也该消散了。她们还一直困着郑铭有什么作用?
“陛下,我们对那个玉茯苓不熟悉,对她的家人们也不熟悉,或许她们这么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但陛下你跟她们十分亲近,你若是开口对她们说明此事的严重性,或许询问出她们的苦衷告知郑国公,臣弟想,事情并不会棘手。”
郑砚山看看龙荀,脸上满是感激,对着他一拱手,道:“多谢湘王替我主持公道,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
龙荀微微颔首,面色温润带着三分严肃,道:“郑国公客气了,本王也只是说说自己的想法。毕竟国公是大渝的老臣,是父皇亲封给陛下的辅政大臣,本王也不希望你们两个因为外人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郑砚山又一躬身,对龙珏道:“陛下,臣方才情绪激动,一时失言,望陛下不要见怪。但臣刚刚说的那些话,却不后悔,而且湘王刚刚说的,也正是臣的意思。
“若陛下眼里还有臣这个人,便叫陛下那些好朋友,尽快把犬子送回去。犬子毫发无伤,自也就破了外面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