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华左却突然走到了屋中的案桌旁,拿过一支毛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你体内的魔气如何了?可还控制得住?
然后他便停了笔,递给了林久久。
林久久看完,心中满是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华左,道:“你也…………”
华左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林久久顿时了悟,怪不得华左一直以来以凡人的身份自居,六年时光匆匆,他容貌却丝毫未老,原来他本来就不是凡人,而是修士。
他和她一样,为了避免让那魔气控制自己,选择了散去灵力,封印了经脉,甘心成为一个凡人。
华左道:“我没有选择揭发你,是因为看在你没有做危害人的事,儿不是因为看在你同我一样……”
“怎样?”林久久看着对方一脸认真地道。
华左语塞,他自然是不可能直接说出口的,因为他也不知道两人的对话是不是还有第三人知道。而且对方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还出口询问,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林久久确实是故意的。
虽然华左知道了她并不是原主的秘密,并且承诺不会去揭发她,但她并不会因此感激。
因为华左之所以替她隐瞒一定有他自己的私人原因,而且他们两人如今都是半斤八两,就算事情被捅了出去,大不了她直接跑路,根本就不在怕的。
华左深深地看了林久久一眼,然后甩了甩袖子,离开了她的房间。
他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只希望自己不要信错了人。
唉……
华左走后,林久久想到自己回来还没有告诉金锐风,觉得自己该亲自过去一趟,于是她便抬步去了金锐风的书房。
刚走到门口,她便听到了里面有人交谈的声音,刚好听见“魔眼再次现实”的话来。
她整个人直接愣在门口中
修士耳聪目明,林久久才出现在房门边时便被里面的人给发现了,里面相谈此事的凌云宗曾经的长老们知道了是她,都一齐默认地禁了声。
当初林氏夫妇的死他们皆有目共睹,却没有能力施救,而稚子何辜,如今他们留在世上的儿女已经长大,避免在她面前重提起这事有关的是他们如今唯一能做的了。
里面没有了谈话声,林久久知道他们是知道自己来了,但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抬步踏进去,还是该转身离开。
毕竟,里面的都是凌云宗曾经的核心长老,相谈的都是大事。
“小久,怎么不进来?”
这时从房间里面传来了金锐风疑惑的声音,林久久知道自己这下躲不过了,于是抬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进去。
书房中大概有十几人,只有一两个林久久有些面熟,之前见过几次,其他大多都是些陌生面孔。
所有人皆看着她,林久久一时有些不适应。
一直观察林久久反应的金锐风自然时看见了她的不适,知道她不喜与人交集,于是眼神示意那些长老收回打量的视线,不要再盯着人家一个小辈看了。
随即他抬眼看着林久久,一脸慈爱道:“小久回来了。”
“嗯。”林久久点了点头,“刚回来不久,原本想着来同金伯伯说一声,但没想到……”
林久久抬步四下望了了望,才出声道:“是小久打扰了。”
“无碍。”金锐风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都是些师叔师伯,随意聊聊而已。”
他说这话时一直在看着林久久的反应,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当初被短暂封印的“魔眼”再次现世的谈话。
已经过去了六年,小久好不容易放下过去,这该死的魔眼却在这关头现世,真是让人头疼。
他只希望小久能看开些,毕竟逝者已逝,而她的未来还很长。
林久久闻言,抬眼扫视了一眼一旁坐着的众人,但除了孟云长老其他的一个她都不认识,又见他们一个个盯着自己,不开口打招呼似乎不好收场,于是只好恭敬地垂头道了声:“师叔师伯们好。”
众人闻言露出微笑来,他们大多都听说了她筑基时的事,而且她小时候也是天之骄子,然后皆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启了关爱模式。
“原来是小久啊,这么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是啊,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
一旁的孟云闻言,十分无语地白了众人一眼。
这六年以来林久久一直呆在凌云宗,从未踏出凌云宗一步,身为师叔师伯的他们若是有心,怎么没有机会去看一下她,关心关心。
如今在这里说这些,也不嫌丢人。
听着众人口中一句句关心和名“不”其实的夸赞,林久久心下讪讪然,只是一个劲地并且尴尬地笑了笑。
最后,金锐风咳了咳,示意众人收敛些,众位长老这才逐渐收了口。
这时,一个身形高大,体格粗壮的长老不解地开了口:“林师侄之前不是已经筑基成了吗,怎么此刻周身灵气如此匮乏,可是遇上什么困境了?”
金锐风也抬眼看向林久久,他一早就注意到了她周身没有一丝灵气,但由于外人太多他没有开口询问,但有人开口问了,他也不好说什么了。
毕竟长辈关心晚辈,他也不能说什么不是。
见有人提起了这茬,林久久抿了唇,实话实说道:“确实如您所言,晚辈在修为上遇到了些瓶颈,所以便想着散去修为,看看能否另辟蹊径。”
“虽然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但修士随意散去修为可是大忌,师侄日后可不要随意就散去修为,这样太危险了。”
林久久不认识这位长老用甚名谁,只好道:“谢谢前辈,晚辈一定谨记。”
终于应付过去,于是她趁机会开口道:“晚辈就不打扰长老们商谈了,这下先告退了。”
说完,她抬目看向金锐风,毕竟金锐风曾经是凌云宗的掌门,他的威严才是最大的。
金锐风点头笑道:“去吧!”
“是。”说完,林久久作揖行了一礼,慢慢退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