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栩伸出手，将冯沛那份完整版的文档以及裴雯嘉和YOYO的资料都给擦除掉，只留下了他整理的那一大段文字。

“就算幕后的那个人知道这是当年那个吉栩的猜想。但是吉栩有太多的猜想最后被证明是正确的，幕后人依然会把这份资料中的内容当做一种预言来看待。”

叶嘉良点头表示认可。

吉栩接着说道：“所以我认为，这个人克隆了自己和裴雯嘉后。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想过要怎样进一步接近星岸集团的科研核心。也许……最近他生病了，得了绝症；也许，是他注意到了秦妍。”

叶嘉良在吉栩整理的文字中圈出了那关键的一行。那是另一个吉栩在书写这份资料时，对于第二套漩涡系统连接后的猜想。第一个环节的主动大脑，也就是Queenie的位置，会将记忆和意识转移到第二个大脑，也就是秦妍身上。

他猜想的效果是记忆和意识的转移，而不是事实中的记忆复制。

来自黑影联盟的那个人，现在至少有四十岁，最老的话有可能就是路名的年龄，差不多有六十。他注意到了从容貌、气质、谈吐到公司管理能力都与Queenie一致的秦妍突然出任了星岸集团的总裁。他认为，这证明了资料中的猜想是正确的，星岸集团启动了第二套漩涡系统，将Queenie的记忆和意识转移给了秦妍。

叶嘉良顺着这个思路分析道：“他心动了。他想把自己的记忆和意识转移到那个仅比裴雯嘉小一岁他自己的克隆体身上。不论是因为得到绝症，还是因为他想和裴雯嘉在一起。而宁波药厂的那个漩涡，又向他证明他的计划已经在未来取得了成功。”

“这会让他备受鼓舞。”

“是的，一个必然会成功的目标。为了实现它，没什么是不能做的，包括杀人。”叶嘉良又从吉栩整理的文字中圈出了一行来，“那个吉栩还为未来漩涡系统所需要的医学方面人才储备推荐了苏诚。让他作为当时负责这一块的洛雄、赵权、陈孝可的候补。现在这三个人还真的都离开了星岸集团，苏诚成了这份资料里唯一提到的核心人员名字。”

这个结论又让吉栩和叶嘉良心里不太舒服。

裴雯嘉故意接近贺念之，是因为她和苏诚的关系。结果因为一些意外，裴雯嘉又下手杀害了贺念之。但是幕后那个人根本想不到，这么多年来苏诚一直守着贺吟之，甚至连使用漩涡复制贺吟之记忆的建议也拒绝了。苏诚，目前还算不上漩涡系统的核心人员。

另一个吉栩多年前写在资料中推荐的一个名字，竟然成了贺念之遇害的初始原因。

叶嘉良将吉栩拿着酒杯的手托了起来，与自己拿着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谢谢你吉栩，让这个人的样子越来越清晰了。我有信心，一定可以把他揪出来。”

吉栩并没有陪他喝下这一大口，他甚至想拉住叶嘉良说些什么。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叶嘉良需要这样的一大口酒，需要宣泄出来。

这时候，叶嘉良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看，是卢晓峰打来的。叶嘉良直接拿手机对着眼前甩了甩，这个操作居然将手机画面接到了房间所连接的超级计算机上。两人面前出现了叶嘉良手机的屏幕，他伸出手按下了免提键。

“喂，叶部长。”

“晓峰，你说。”刚才的那一大口显然有些酒劲，吉栩赶紧扶住叶嘉良，帮助他在沙发上坐下。

卢晓峰在电话那头说道：“今天我和阿华跑了两个村子。很明显，村长他们知道前几个月新一批的代孕项目。但是他们防备心很重，什么都不愿意说。”

叶嘉良甩了甩脑袋，坐直身体思考了一会：“既然是代孕扶贫项目，他们一定也出了不少钱。村里人维护他们是正常的。”

“没错，是这样的。我看到他们有不少正在新盖的房子。”